劉邦一下子瞪大雙眼:
“沒想到項梁兄弟還有這愛好?”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
這也挺正常的。
畢竟他知道項梁乃是戰場出身,這個時代吃過人彘不算什麼不正常的事情。
見劉邦這幅反應,項梁隻當是劉邦對自己的話題感興趣:
“我從小就在軍營裡長大,那時候楚國已經快要亡國了。”
“那時候他們就讓我們上戰場,吃那秦國人的屍體,鍛煉膽子……”
見麵前那位看著很灑脫的八尺大漢都瞳孔顫抖,項梁感覺有些不對,便又是改口道:
“那,劉兄有沒有試過剖出將死之人的心臟嗎?握在手裡還是能跳動的,攥緊了就會……”
“哥。”
劉邦打斷了他,“要不我們還是聊點彆的吧。”
看得出來,項梁的出發點是好的,是想要打破尷尬:
畢竟現在的狀況,二人接下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不如放聲大笑笑一笑。
可是,項梁畢竟在軍中長大,軍營中的男人之間隻需要放屁就能互相交流了。
不會說話的人或許沉默真就是更好的選擇。
他成功的將馬車裡的氛圍從剛剛的驚魂未定兩人險象環生轉變為了皈依了。
“我們畢竟隻是剛剛見麵,雖然互相知曉但從未有過什麼很深刻的交流,項大哥你說這些不免有些太‘日常’了。”
“我們要不還是從不那麼日常的自我介紹開始吧……”
“我叫劉邦,我有幾道拿手的小菜,臂如說清蒸黃鼠狼……”
……
車上,秦王政和趙平安兩人對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趙平安不是很會說話,就隻能一口一個嗯嗯啊啊地應付著秦王政的問題:
“郡縣?那並非我的想法,乃是某個先賢創作的。”
“三公九卿?我覺得可以啊,不過我的建議是太尉這個位置有點危險,最好是虛設。”
“鄙人不懂朝政,真的是聽彆人說的。”
“哎哎哎,大王我沒有謙虛,我真是聽彆人說的。”
趙平安一想到一會兒還要見到李斯,頓時一陣頭疼:
他也不知道怎麼應付李斯。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李斯見到他是個什麼場景……
愁。
而在車外,趙平安不時地聽到了後麵車廂內,放聲大笑的聲音:
“這倆關係這麼好?”
哎,羨慕這種小孩,可以無憂無慮。
我就做不到。
坐在馬車上,一路上山。
這裡是舊楚地的山嶽,這座山上已經建好了一座木製的建築。
對麵,秦王政拉開馬車的簾子,指著說道:
“這便是昭子一脈自發營建的祖師堂。”
“這座祖師堂平常一般不住人,昭子一脈的醫師們會散布到九州各地。”
趙平安扭過頭向馬車窗外望去,昭子一脈的祖師堂乃是一個木製的建築。
這建築恢宏大氣,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
“這建築tmd是照著阿房宮建的吧?”
趙平安驚歎道。
這建築真是太符合《阿房宮賦》裡麵的描寫了:
當然了,阿房宮是金碧輝煌的,而這木製建築隻是展現了建築結構的精妙——
材質還是比較樸素的。
“沒想到啊,古人竟然真的在力學方麵這麼牛逼。”
難得看到昭子露出這副表情,秦王政還是有些開心的:
這可是代表天命的老怪物!
這種老怪物,不知道見過多少金碧輝煌的建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