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當初麵在落霞城麵對上界仙君借來磅礴的太一神力之後,所有麵板屬性天賦體質全部消失不見,隻剩下太一。
因為真正的太一能夠容納一切,絕不含糊。
可現在的蘇新鴻根本做不到啊,對方名義上和自己同境界法力,可是拿著真仙甚至更高的熟練度來和自己較量,這怎麼打的過?
“我說的是這些嗎?”
蘇芷婧依舊皺眉訓斥:“以太一演化五行乃至陰陽、光暗,靠的是你自己下功夫修行,但光是五行這一道你的目光還是過於淺薄了。”
抬手一揮,將打入他體內的太一之力收回,女人也不等他解釋,繼續嗬斥道:“不要聽外麵那些人說兩句五行相生相克,就覺得五行之力已經掌控大半了,草木,土壤,火焰,金屬,水澤,隻是五行外在的表象。
你若是太一之道運用的純熟了,你便會明白,五行相生又相克更是一種平衡的表現,木能克土,但木又如何離得開土壤,都說火能克金,但世間眾多飛劍之上為何會刻著火焰道紋?更有各種屬性的靈草靈石天材地寶……
五行無論在那邊都是存在一種微妙的平衡,隻是某些情況下某一項特彆突出而已,真正五行之道的運用,在於打破其中五行的平衡,讓其內部五行自相紊亂,不攻自破。而不是像你這樣揮幾根藤條,放幾團火球,立幾麵土牆就是精通五行之道,你還年輕著呢!
你又五行靈體,這確實是一個方便之處,省得你以太一演化五行時造成失控的影響,但關鍵是你的認知要拔高,不要受困於自己的眼界,正如我追求太一的本質,尋根究底,抽絲剝繭,得見真知才是關鍵。”
蘇新鴻回想起剛才對方按在胸膛上的一擊,太一神力化作純淨的木係靈力,沒有任何危險性如同養分一般衝入了他的體內,看上去是一件好事,但木係靈力一瞬間過於龐大,反過來壓製了水行和火行,使法力的運轉變得滯澀起來,無法調動。
他細細琢磨,隻覺感觸良多。
深吸口氣,蘇新鴻身上太一之光流淌,沉聲道:“那再來一次。”
蘇芷婧看著他身上比先前明亮了一個檔次的太一仙光,絕美的麵龐上閃過一絲驚訝,短短時間裡,這孩子的太一神力變得比過去更加純粹。
這不僅僅是悟性的體現,更是身體於太一越發完美契合的象征。
可是……可是……
太一終究隻是一種大道而已,而每個人的思想意識各有千秋,正常情況是,太一於每個人的手中也最起碼也應該有著些許細微的表現。
然而這個孩子的太一之道卻與自己好不容易修來的太一完全相同,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一般。
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你真的姓蘇?”雖然這個字讓她打心底有點不爽,但還是忍不住舊事重提。
“前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蘇,名新鴻!”蘇新鴻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你……你再讓我研究……研究……”
蘇芷婧伸出手來,想要更加深入的探尋一下緣由,可儘管那太一之光越發明亮,
眼前少年的身影卻變得朦朧起來,連帶著這片寶塔夢境都開始寸寸崩塌,支離破碎。
。。。。。。
上界,南天,玄元書院,書閣。
橘黃色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身姿完美,體態婀娜的蘇芷婧托著下巴,從打盹之中緩緩睜開清澈的瞳眸,怔怔看著窗外西斜的落日,久久沒有動靜。
自複生以來,她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覽,想要從這世間萬物之中找尋過去的點滴痕跡,卻不曾想在過去求學的書院之中做了這樣一個夢!
又夢到那個少年不說,心中還更加疑惑了。
到了她這個境界,道心空靈,不染塵埃,世間沒有什麼事情再能讓她心中蕩起波瀾,可是有關於那個少年的一切,對她而言竟像是籠罩在一層厚厚的迷霧之中,根本化解不開。
不知過去多久,在抬頭時,夕陽落下,天空之中已然群星璀璨,她放棄了獨自一人思考這格外苦惱的話題,伸出一根纖巧晶瑩的手指在虛空之中刻字。
太一的仙輝流動,在她的前方,一枚枚文字閃爍,隨著她最後一撇的落下,隻聽倏忽一聲,這些文字彙聚在一塊,化作一隻純白無暇的光凰,拍打著翅膀穿過一層層的空間,朝著一座神聖的天宮飛去。
【蘇丫頭,替我查個孩子,他也姓蘇,名新鴻,可能是你本家,實力普通,卻意外通曉太一之道,甚至與我如出一轍,我要他的全部信息。】
……
大概半個月之後,蘇芷婧一如既往的在書閣中愜意的看書,突然絢彩神光破空而來,在她麵前凝聚成一行行如寶石琉璃般娟秀的文字。
“大人,您知道您什麼身份嗎?既然醒了就回來乾活好不好,彆整天在外麵休閒度假啊!你們都不乾事,一天天的,我都快累死了。
至於那個孩子的來曆,我給您三個可能的猜測。
一、他是您不知什麼時候生下的孩子,換而言之您是他娘。
二、他是您父母在您不知情的時候生下的孩子,換而言之您是他姐。
三、為什麼是他的太一之道與您如出一轍,就不能是您的太一之道與他如出一轍,建議您追本溯源查一下您的祖上,說不定另有收獲。”
蘇芷婧:“???”
自動忽略了第一行那丫頭的訴苦和抱怨,看著下麵給出的三個選項,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如果那丫頭就在她麵前的話,保證要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這三個猜測果然有她的風格,真是一點都不乾人事啊!
純心過來氣她的是吧?
第一個最先排除,她有沒有生過孩子,她自己會不知道?
還有第二個,她爹娘都死了多少年了,還能給她留個弟弟?開什麼玩笑?爹娘若是真的還有血脈在世間,她能沒有感覺。
倒是第三個。
蘇芷婧顰了顰眉頭,這倒是個從未有過考慮過的角度,她還真沒想過自家祖上有什麼輝煌的過去。
不過……真的要查嗎?
一想到這一點,女人頓時有點牙疼,本以為那孩子將會是自己未來的弟子,結果卻是個祖宗,這不更扯了嗎?
。。。。。。
“宿主,您沒事吧,剛才發生了什麼,嚇死我了。”
蘇新鴻剛剛恢複意識,感受著身上結實的大地,還沒有來得及查看周圍的情況,耳邊就傳來係統少女如釋重負的聲音。
“小曦,我剛才是怎麼了?”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黑漆漆的山洞之中,周圍空無一人,隻是空氣中還留有一絲淡淡的熟悉的馨香。
“我也想問你呢,宿主,剛才您被太一仙光包裹,整個人意識都消散了,怎麼都叫不醒你,甚至係統都無法鎖定,可把我急壞了。”
你這是怕自己失業吧?
蘇新鴻有些小無力的吐槽了一句,複而又問道:“對了,小曦,那距離我意識消散過去多久了?”
“沒有多久啊,才三天而已。”小姑娘脆生生的回答。
三天嗎?
蘇新鴻抬起手,掌心炫目太一仙光流淌,綻放著純淨無暇的光澤。
竟然隻過去三天的時間。
回想起自己經曆的一切,那光怪陸離又格外神奇的場景,他竟有種恍如隔世的體驗。
真的隻是一場夢?
“宿主,您這是……太一醒血成功了?”蘇曦感受著宿主體內遠比過去磅礴的氣息,興奮的驚呼出聲。
隻是聽到這個詞,蘇新鴻臉就黑了,你還好意思說,知不知道我被坑的有多慘?
去你大爺的太一醒血,能不能靠譜一點。
現在雖然太一醒血過去,可還有一個不知名的嵐尊密藏呢,天知道這玩意開出來會是怎樣的副本,他心裡沒由來有點發慌。
“轟!”
就在他憂心將來可能遇到的糟心事時,山洞之外卻是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一時間地動山搖,他所在的這個山洞都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隨時可能崩塌。
“小曦,這又是什麼情況?”蘇新鴻陡然驚醒,顧不得嵐尊密藏之事,徑直問道。
“這個啊!”小丫頭揚起腦袋,眨了眨眼睛,一臉糾結道:“怎麼說呢,宿主我覺得您醒來的不是時候,繼續昏迷和裝睡比較好?”
“為……為什……”
不等他說完,外麵就傳來女人之間怒不可遏的喝罵聲。
“姬泠月,你這賤人,快把我徒兒放了,你這樣還算是天宮的司命神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