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娘長歎一聲,點頭道:“罷了,那就按天禾計劃來吧。”
次日,一大清早,梁家的十家藥鋪,圍滿了戴著麵罩的梁家軍,同時門口放著個大大招牌。
‘神仙茶,治瘟疫,五百兩銀子一副藥。’
“有藥了!有藥了!”
不少人想要去買藥給家人治病,但卻被身旁人攔下。
“你好好看看這藥多少銀子!”
“五百兩白銀?好家夥這梁俅是要瘋啊,一副藥五百兩,治好一個人最少需要五副到八副藥,那可是好幾千兩銀子,誰能拿得出這老些錢?”
“為富不仁,梁俅你他媽不是個人了!”
“沒錯,梁俅我去你媽的,你這是敲骨榨髓!”
“國難財都發,你就不怕皇帝給你斬了……這瘟疫就是狗皇帝散布的,他更該死!”
“既然他不讓咱們活,那就都彆活了,和他拚了!”
百姓想要來一出法不責眾,衝進去搶藥,但剛上前兩步,藥鋪門口的梁家軍紛紛亮出武器,百姓們又退了回來。
“都散開!散開!”
一名穿著刺繡銅錢,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帶家丁衝過來。
家丁用棍棒硬生生在人群中開辟一條通道,讓中年男子進入。
看到來人,百姓紛紛議論。
“那不是大地主單員外嗎?”
“沒錯,也就隻有單員外這種大地主才能買得起吧……”
“天殺的梁俅,與狗皇帝,狗汪滕都不得好死,必招天譴!”
“勸你彆侮辱狗!”
單員外氣喘籲籲地跑進來:“梁俅世子,聽說你有藥,快賣給我,我兒子,老單家唯一的獨苗就快死了……”
“啥玩意?五百兩銀子?”
站在門口單員外還胖十幾圈的梁俅不屑地道:“咋地?買不起就滾蛋!”
“不…不,世子,這藥實在太貴了,你看我與陳家公子有幾分交情的份上,能不能便宜點……”
“老陳家的二小子見到我梁俅也得乖乖喊一聲梁爺,他有雞毛麵子?愛他媽買不買,滾!”
梁俅囂張跋扈地說完,扭頭走進藥鋪當中。
單員外焦急得滿頭大汗:“我老娘,媳婦,兒子都感染瘟疫了,這麼多人,這麼多銀子了,我也拿不出啊……”
就在這時,一名姿色姣好的女子走上來。
“單員外!”
“你是雲香樓的花魁,賽西施?走吧,走吧,我今日沒心情尋花問柳。”
“單員外說笑了,小女子早就上岸了,現在做金融呢,永豐錢莊的貸款要不要了解下?拿著貸款收據,買藥材時候可以享受八五折優惠!”
“這……”
“彆猶豫了,這還是看在我們老相識份上給你的八五折,你要是在其他姐妹那貸款,最多九折!難道你想看著人家去世嗎?彆的州藥材雖然在運輸途中,但估計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咱兒子,咱爹,咱媽,咱家人能等到那時候嗎?”
“錢是啥?身外之物,家人才最重要,了解了解,我家永豐錢莊的貸款利率不高……”
單員外想起自己的獨苗兒子,以及最喜愛的妾室,以及馬上要咽氣的老娘,捂著絞痛的心口窩:“這款我…我貸就是了!”
“又成一單,這提成可比陪人睡覺多多了。”
賽西施連忙取出準備好的抵押契約拿出來,現場簽字畫押。
單員外捂著胸口,對梁俅道:“世子,我…我買藥,八五折!”
“八五折是多少?”
梁俅想了想,隨即對嗑瓜子看熱鬨的掌櫃怒斥道:“算賬啊,不知道本世子不會算數嗎?”
“哦…哦……”
掌櫃連忙跑過去賣藥……
類似的事情在梁家十個藥鋪門口,都在不停地上演。
來買藥但卻沒錢的百姓,幸災樂禍那群以前高高在上的地主員外,土豪劣紳變窮鬼的同時,也無奈感歎,每逢天災人禍,有錢人變窮,咱們這些本來就窮的老百姓,就隻能沒命。
與此同時,大街小巷遍布咒罵梁俅的聲音。
禦書房,南昭帝聽著小太監的彙報,氣得直跺腳:“梁俅,這個該死的梁俅,竟然大發國難財,罪無可赦,罪無可赦啊!”
忽然,南昭帝感覺到不對勁。
“梁俅的藥從哪來的?”
“這個不確定,沒人知道他的藥材是從哪來的,就像憑空變出來的一樣。”
“衛淵!”
南昭帝冷哼一聲;“憑借朕的聰明才智,世間萬物均逃不過朕的這雙天眼,梁俅的藥材絕對來自衛淵,衛淵這龜孫兒,竟用朕給他的指引拿來發國難財!”
“傳令下去,朕要逼著梁俅降價,否則……”
“報!”
又一名小太監跑進來:“陛下,慕連翹帶領整個醫聖山的醫者,甚至學徒都來到了京城援助。”
“好一個慕家,不圖名利的忠義之家,配得上醫聖二字!”
南昭帝感慨完,無奈地搖頭:“可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們這些人快馬加鞭趕來,身上也不能帶太多的藥材,任憑醫術高超,又有何用?”
小太監連忙道:“陛下,他們有藥,世子衛淵無償捐獻出一萬石藥材,貧苦百姓免費,正常家庭五兩銀子一副,地主員外,土豪劣紳五百兩銀子一副。”
啪~
南昭帝一拍巴掌:“好!好!好一個衛淵!真是朕的心肝大寶貝,替軍分憂,忠孝兩全的好衛淵,比梁俅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