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敢與程拓這兩兄弟的不要臉著實是超出了在場幾人的想象,之前嘴巴有多硬,這會兒慫得就有多快。
為了那一瓶解藥,兄弟兩個人竟然當場翻臉,估計這會兒若不是被捆著,這兩兄弟沒準早就大打出手了。
這與桐山五鬼的兄弟之情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彆。
看著他們二人的樣子,邵曦與劉鐸、劉鬆隻覺得好笑。
“行!既然你們二人都願意回答我,那麼我就看誰回答的好,這瓶解藥就給誰。
“若是讓我聽出誰對我有所隱瞞,我就將他扔到地牢去,讓他在痛苦中慢慢地死去。”
地上那兩兄弟一聽現在不是比誰先說了,而是比誰說的多,說的詳細,連忙都搶著開口,想要將自己知道的先說出來。
一時間二人趴在地上“嘰嘰喳喳”吵得不行,搞得在場幾人都聽得糊裡糊塗,劉鬆不耐煩地上去一人又給了一腳。
“吵什麼吵,一個一個說!程敢先說。”
一人挨了一腳,這兩個家夥也終於是消停下來。
既然劉鬆讓程敢先說,程拓趴在那裡自然是閉嘴不言,不敢再說廢話了。
程敢趴在地上,抬起他那胖胖的腦袋,眼巴巴地看著邵曦。
“行行行!彆那麼多廢話了,我先問你,海湖幫那個七品武者可是你二人請來的?”
“沒錯,的確是我們兄弟兩個親自請的這位高人出山。”
邵曦聞言冷笑了一聲。
高人?在你們眼裡也許他是個高人,可是在我這裡就未必了。
“此人可是姓程?為何是你二人去請他,而不是海湖幫主楊萬斤去請的?”
程敢連忙點頭,可是這個家夥胖得連脖子都沒有,這一點頭整個身子都在地上晃起來,就像是一條脹氣的河豚。
“他是姓程,與我兄弟二人是遠房的本家,若不是有這層關係,幫主親自去請也未必能請得出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程敢的臉上竟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似乎忘記了此時自己的處境,看得邵曦心裡那個來氣。
“少廢話!我再問你,此人是不是叫程甫,是天昀宗的宗主?如今他的武功境界如何?”
聽到此話,程敢一臉的驚訝,仰著頭對邵曦問道:“這位小爺如何知道得這般清楚?
“我們將他請出來的時候,他曾囑咐我們不要將他的身份外泄,你是如何知道他身份的?”
邵曦彎腰湊到程敢的近前,笑眯眯地說道:“我說我是猜的,你信嗎?快說!他如今武功境界如何了?”
程敢怎麼都沒法想象邵曦是如何猜出程甫身份的,不過此時這些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既然秘密已經被人知道了,那麼也就沒有再保守的必要了。
於是痛快地點了點頭,回道:“你猜得沒錯,他就是天昀宗的宗主程甫,如今已是七品後期。
“昨日一戰若是他肯出手的話,現在五鬼門早就不複存在了,不過可惜高人有高人的脾氣。
“若非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輕易出手的,隻有出現威脅到海湖幫的人物,他才答應出手相助。”
之前在驛館這個家夥是在門外被烏球兒收拾的,所以當時驛館內發生的事情他並不是很清楚。
若是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也是七品之境的話,想必就不敢這麼講話了。
倒是此時趴在一旁的程拓對此十分清楚,聽到程敢還在大言不慚地替程甫吹噓,忍不住哼了一聲。
他可是知道邵曦是何等成色的,被邵曦摔的那一下,到現在他全身的骨頭都還像散了一樣。
若是換他回答邵曦的問題,他是絕對不敢像程敢這樣說的。
邵曦聽了程敢的話,微微地撇了下嘴,又繼續問道:“他一個堂堂的天昀宗宗主,不老老實實地在宗門內修行,跑出來摻和這些江湖之事做什麼?”
其實邵曦這就是明知故問,之前他們已經猜到了程甫會摻和此事的原因,不過猜終究是猜,他隻想從程敢的口中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因為在邵曦看來,程甫身為天昀宗的宗主,就算因為當年的比武失去宗門至寶想要尋找一方勢力投效,怎麼也不可能選擇海湖幫這樣一個不入流的江湖幫派。
可是此次為何又會選擇出山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跟麵前的這兩個家夥是親戚關係?怎麼看這兩個貨也沒那麼大麵子。
他選擇出山必定是得到了某個人的授意,而這個人正是程甫選擇投效的勢力。
那麼程甫背後的這個人,或是這一方勢力又為何會讓他出麵來支持海湖幫呢?
能夠想到的答案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海湖幫也與程甫一樣選擇了投效這方勢力,這樣一來事情就說得通了。
在地方上扶持宗門幫派勢力,使其為自己所用,這讓邵曦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當初的鬼帝府和萬刀門不也和如今的海湖幫差不多嗎?
被人扶持、掌控、利用,成為某人手中的鷹犬和工具,如今看起來這套路何其相似?
再加上程甫這天昀宗宗主的身份,邵曦相信海湖幫與五鬼門之爭應該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選擇打壓哪一方,扶持哪一方,這裡麵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過此時邵曦也不好當著程敢和程拓的麵去問劉鐸,於是便暫時將這個想法放了下來。
程敢見邵曦有此一問,似乎一時間也陷入了沉思,趴在地上轉著他那滾圓的腦袋也答不上來。
當初他們兄弟二人去天昀宗請程甫出山的時候,其實也沒抱太大的希望,隻是受楊萬斤指派到天昀宗去試試看。
可是讓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的是,程甫在考慮了兩天之後居然答應了他們,竟真的下山與他們一同來到桐山相助海湖幫。
當時他們兄弟兩個還因此而沾沾自喜,在幫中吹噓程甫與他們是遠房本家的這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