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桌酒宴,不管是趙長盛和李樹懷,還是趙文煊和李方榮都是興致極高。
邵曦之所以選擇與趙文煊和李方榮結拜,其實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是與他二人結拜之後,便與趙長盛和李樹懷私下裡形成了一種極其親近的關係。
此次出使東穆國,趙長盛和李樹懷的策應至關重要,有了這層關係他們也會更加的儘心儘力。
同時在東穆國如遇危難,自己身邊總還有兩個可以相互配合之人,否則光靠自己和貼身的護衛,真的遇到大事恐怕難以應對。
第二個原因就是,既然如今自己借著出使東穆國的這個借口已經與趙長盛和李樹懷走得近了,那就不如乾脆再進一步。
與這兩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建立起關係,或許將來會有用到之處。
邵曦可從來沒想過要造反,但他必須得讓自己有造反的能力,但是這種能力必須要隱藏起來,不能為外人所知。
曆史上的無數例子告訴邵曦,如果有人說你要造反,你最好真的有造反的能力。
隻有這樣,你說的話彆人才聽得進去,而有造反的能力和造不造反是兩碼事。
如今通過與趙文煊和李方榮結拜的這種形式,把趙長盛和李樹懷跟自己綁在一起。
將來若是自己有事便是趙文煊和李方榮有事,趙文軒和李方榮有事就是趙長盛和李樹懷有事。
之前自己一直怕與朝中的武臣走得過近會引起文臣集團的詬病,但如今既然要做,那就做得徹底一點。
乾脆與朝中的這些武臣進行深度的利益綁定,真到了不得已的那天,就算這些文臣的心眼子再多,刀架在脖子上他們也得跪地求饒。
於是在這第二場酒宴上邵曦也表現得十分活躍,開口閉口地對著趙長盛和李樹懷叫著伯父,叔父,叫得他們二人心花怒放。
本來他們就一直十分欣賞邵曦,如今更是對邵曦有了些許的仰慕之情,而這樣的人物能與他們如此親近,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其實這兩位將軍此生已彆無所求,這輩子權力、地位、財富該有的都有了,他們原本便是樸實之人,並不太在意這些。
他們現在唯一記掛在心上的便是各自的兒子。
他們希望自己的兒子將來能有所作為,在朝堂之中立穩腳跟,他們百年之後也可讓各自家的將門傳承延續下去。
其實原本兩家也都是人丁興旺的,但世人都知道將門之家有多少兒女親戚都不夠在戰場上死的。
到了他們二人這一代更是膝下隻有獨子,所以趙文煊和李方榮一直到了這個年紀都沒有機會親臨沙場。
正是這兩位將軍怕他們在戰場之上有個三長兩短。
如今他們與邵曦結拜,讓趙長盛和李樹懷總算是有了一種將兒子交托出去的感覺。
以邵曦的本事和武功,想必會替自己照顧好這兩個孩子,更何況邵曦如今正是當今聖上身邊的紅人,有他在趙文煊和李方榮的前程必將是一片光明。
至於趙文煊和李方榮那就更不用說了,幾年前兩人便對邵曦欽佩不已,如今知道邵曦已達到如此境界,更是讓他們感到仰慕。
而邵曦主動提出來與他們結為異性兄弟,這對他們二人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又怎麼可能會不高興呢?
一桌五人這頓酒宴可說歡天喜地,推杯換盞都甚是儘興!
這邊飲邊聊便忘了時辰,一轉眼天都黑了,酒菜都換了兩茬,一直飲到深夜。
到最後邵曦是真不行了,他雖有將酒從體內逼出的本事,可那種手段要看在什麼場合,跟什麼人。
今日這種場合他若是用這種手段,那才真的會覺得自己有些卑鄙了。
趙長盛和李樹懷也好,趙文煊和李方榮也罷,對自己都是以誠相待,他又怎麼可能會耍這些小伎倆呢?
結果這頓酒宴他喝得昏天黑地,到最後都找不著北了。
趙文煊和李方榮也都是年輕之人,一個平日在家中習文修武,一個在軍中忙於軍務,自然也不善於飲酒。
趙長盛和李樹懷倒還好些,但由於二人實在是太過高興,難免會多喝上幾杯。
結果到最後五個人真如趙長盛之前所說的那樣,全都趴在桌子上了。
從一開始的侃侃而談,到後來的胡言亂語,再到最後五個人全都沒了動靜。
府中下人一見五人全都喝趴下了,連忙將他們送至臥房之中。
邵曦已經喝得什麼都不知道了,是誰將他架到床上,又對他做了什麼,他都一無所知。
這也就是在趙長盛的府上,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他絕不敢如此大意,這種醉酒失去意識的狀態在外麵是最危險的。
他不知道的是,他喝醉了不要緊,可苦了照顧他的這些仆人、丫鬟。
又是打水擦臉,又是灌醒酒湯,又是開窗幫他散酒氣,最要命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吐了幾波了。
仆人、丫鬟就這樣一遍遍地給他收拾,整整忙了大半宿,邵曦這才算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邵曦醒來之時,隻覺一道陽光刺得雙眼發痛,連忙抬手遮住自己的臉,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身處臥房之中,至於頭天晚上自己是怎麼失去意識的,發生了些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
邵曦想努力回憶一下昨晚的細節,卻感到一陣頭痛襲來,禁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自言自語道:“我靠,這次玩大了,把自己喝斷片兒了,該不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吧?”
他最怕的就是這個,酒後胡言倒還好說,若是不知不覺中說出了實話,那才是最要命的。
尤其是自己這個穿越者的身份不能輕易為人所知,否則必定會被這個時代的人拿來當成外星人一樣的研究。
再就是自己與趙文煊和李方榮結拜的深層用意,絕不能被趙長盛和李樹懷知道,否則被他們知道自己是有目的地接近他們,那就弄巧成拙了。
可此刻邵曦對昨晚之事實在是想不起什麼來,也隻能暫時先不去想了。
抬頭看了看一旁衣架上自己那件被洗乾淨並晾乾的長袍,邵曦這才意識到自己昨晚醉得有多離譜。
衣服都被人扒了,自己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