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一早她趕到老太太院裡自然不是為了巴結他們,全是為了下毒。
老太太給她下的東西又被二萬原樣倒進了老太太的清粥裡。
二萬是練家子,這點事難不倒她,隻要略微趁人不注意,手快些便成了。
略忖了忖,藺赴月拿帕子掖了掖鼻尖,裝出一副焦急的模樣。
“來啊,快把老太太扶回與壽堂,再去外頭找個靠譜的郎中來。”
廊下負責傳話跑腿的下人立時就應了一聲拔腿往外頭跑去了。
祠堂裡手忙腳亂把老太太抬起來往與壽堂送,最後隻剩下藺赴月和葉碧煙留下料理後事。
葉碧煙神色有些訕訕的,倉皇地去瞧董夫人,自然能看出她現下火冒三丈,隻是不好當場發作。
她訕笑一聲,“董夫人……家中事忙,就不多留您了。”
董夫人神色很不好看,板著那張圓臉,活似凶神惡煞的夜叉,略略哽著嗓子告辭一番便拂袖而去,背影匆匆,叫人十分惶恐。
眼瞧著這樁兒女婚事恐怕難成了。
葉碧煙有些無奈地撫了撫心口,尷尬道“我又不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
藺赴月未再說話,繃著張臉看笑話,神容放鬆。
這廂兩人安撫好其他來吊唁的賓客,趕到與壽堂的時候恰好郎中也到了,正坐在老太太床榻邊把脈。
藺赴月伸長了脖子去看,老太太這會兒臉上脖子上更紅了,像被火燎過一般,幾乎要冒出滾滾熱氣來。
她老人家不安地臥在床上,半張的嘴裡時不時溢出一兩聲嚶嚀嬌哼,聽起來十分古怪,**邊伺候的人全都紅了臉。
葉碧煙暗暗咬牙,恥道“這是怎麼個動靜,真跟……似的!”語罷她看向郎中,“不知我家老太太這是中的什麼邪?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郎中也是看得一腦門子官司,有些羞於啟齒。
“看脈象,老太太似乎是中毒了,可這毒…看起來又不是什麼大事,應當就是些房中歡好之藥。”
大家都吃了一驚,尤其是杜嬤嬤。
房中之藥?那不是……
她驚疑地抬頭去看少夫人藺氏,發現她隻是婷婷站在人群後頭,一副淡然、事不關己的模樣,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她也不敢胡說,免得此事攀咬到老太太身上來,無端惹得一身腥。
郎中細細瞧了,又酌情開了方子,葉碧煙將他送到門上,封了大大的紅包。
“家中混鬨,還請郎中莫將今日之事傳到外頭,否則壞了我家老太太的名聲,這得罪命婦的下場,您該知道的。”
郎中忙不迭聲應是,慌裡慌張背著藥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