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何桂芳將徐辰拉到身前,“你爸臨終前說把房子留給辰辰,說辰辰還小總歸要給他一點保障的。”
徐嘉予死死扯住背包肩帶,冷笑,“是嗎?我爸這才去世多久呀?骨灰盒還沒睡熱乎呢姆媽就把房子過戶了?你知不知道這房子是外公外婆買給我媽媽的!因為她過世才改成了徐博遠的名字!”
“哦呦!那是老徐和你媽媽的事情我哪能管呐?我隻知道這房子是老徐臨終之前親口說要留給我和辰辰的!”
徐嘉予死死盯著何桂芳,“親口不親口都是你說的算,證據呐?”
何桂芳瞪大雙眼,“證據?滿醫院的醫生護士都是證據!”
“這事兒你知道?”徐嘉與咬牙看向徐書傑。
正皺眉看著何桂芳的徐書傑一愣,“什麼?”
“騙子!”
她表情沒怎麼改變,笑容卻越來越冷,徐書傑莫名覺得心口一涼。
“徐書傑!你比他們更可惡!”
徐嘉予轉身就走,徐書傑下意識去追卻被身後的何桂芳拉住,“徐書傑!你是誰的兒子啊?你是不是麵具戴久了忘了自己到底是誰了?”
徐書傑神色驚慌,大步衝到走廊儘頭,左右找了一圈沒看見徐嘉予身影才憤憤地走了回去,“媽!以後能不能彆在小予和辰辰麵前說這種話。”
“徐書傑!你是怕徐嘉予知道真相跟你劃清界限?”
何桂芳雙頰抽搐,“說真的,姆媽真的看不透你,這麼些年你總說你心裡過意不去,屁顛屁顛跟在那個黃毛丫頭身後做牛做馬,說什麼報恩,說什麼贖罪?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她左手叉腰,右手一下下戳著徐書傑的心口,“你捫心自問,你這麼做對得起你爸嗎?”
“哢噠——”
“哦呦!我說誰說話那麼大聲音呀,原來是書傑回來了呀!桂芳,開心歸開心也要有點公德心好伐?十點咧,我們年紀大的人要睡覺了呀!”
徐書傑轉身一鞠躬,“阿公阿婆,勿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們會注意的。”
“媽,辰辰,先進屋。”
何桂芳瞥了眼徐書傑,拉著徐辰進了屋,“辰辰自己去洗漱睡覺,明天還要去學校領書。”
徐辰昂頭看了看徐書傑又看了看何桂芳,訕訕地搖了搖何桂芳的手,“姆媽你彆生氣了,大哥沒讓姐姐進屋,我親眼看見的。”
“哦呦,還是我們辰辰貼心的呀,曉得自己家門不能讓彆陌生人進來,萬一遇到手腳不乾淨的丟了東西哪能辦呀?”
“可姐姐不是陌生人呀!”徐辰一張小圓臉滿是疑惑。
徐書傑站在玄關深吸口氣,“辰辰你先去睡覺,大人的事情你彆管。”
說完他拉過何桂芳的胳膊走到窗邊,壓低了聲音,“媽,拜托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這裡也是小予的家,爸爸在天之靈看到你這樣對小予會傷心的。”
“爸爸?嗬!你倒是叫得親啊!”何桂芳似笑非笑看向徐書傑,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與諷刺,“咱們家戶口本上可沒有徐嘉予這個人,她早在十幾年前就把戶口移走了,姆媽這麼說哪裡錯了?”
“那你也不能欺騙小予啊!明明前幾天你還讓我找人辦過戶……”
“是的呀!我一個寡婦無依無靠的除了找兒子還能找誰呀?可惜呀!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心裡隻有那個黃毛丫頭!我這個心裡苦的呀!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徐書傑滿臉無奈,“媽,有些事情真的不應該這樣算,爸爸的走跟小予沒有任何關係……算了,我是您的兒子有些話我沒辦法說……”
“徐書傑,原來你還知道你是我何桂芳的兒子呀?我以為你都忘了我們以前受的那些苦!”何桂芳兩眼圓睜緊緊抿著嘴角,忽然她歎了口氣轉頭,鬆弛的眼皮下隱隱有淚光閃爍,“你……心疼徐嘉予的同時,能不能也心疼心疼媽?”
徐書傑一愣抬起頭,看著眼前年華逝去打扮卻依舊花俏的女人,默默無言。
他出生在一個連稍微大點商鋪都沒有小的縣城,縣城雖然在大西北卻很像綠樹成蔭的南方城市。
母親何桂芳是個勤儉持家,精打細算,長相美麗的女人,整個縣城都是熟人,但自從有記憶以來,他就沒有父親。
母親人緣很好,即便小時候的他有些靦腆總不愛叫人,但街坊鄰裡也對他們母子兩個也非常照顧。
時不時會送些水果蔬菜,雞魚肉蛋,有時候也會送些半舊不新的衣服過來。
現在回想起來那些衣服應該是街坊鄰裡精心挑選過,專門送給他們母子的。
那時候,母親總會笑著說些感謝的話,隻把合適她穿的衣服留下,推托孩子長得快,把給他的衣服還回去。
而他穿的衣服,從來都是新的。
“苦了誰也不能苦了孩子。”是母親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一般來說,像他這樣的孩子總會被不懂事的小朋友排擠,但他很幸運,在母親的羽翼下平安健康的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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