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快速從半開著的窗戶翻了出去。
掌櫃手一抖,差點打翻油燈,可等他追到窗口時,哪還有那人的影子?
阿玫安慰道:“先看看有沒有丟東西。”
掌櫃將油燈放在案台上,開始檢查食材。
阿玫靠近半開著的窗戶,將頭探出去,隱約看見地上的腳印往城外去了。
這個時辰應該出不去城的。
掌櫃在她身後叫她,徐啟宸的聲音也同步出現,她便將窗戶關上了。
客棧外,一個人影正蹲在牆角,仔細看的話就能看清他身下還按著一個人。
“嚴哥,你抓我作甚?”一個少年人的聲音悄聲傳來。
嚴樂安恨鐵不成鋼地往他頭頂敲了一下,“還問我?你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在這做什麼?”
“小小年紀不學好!”
孫琦聞言,不服氣地叫了起來,隻出了一聲就被嚴樂安捂住了嘴,“小聲點,彆被發現了。”
見小孩不情不願地點了頭,他才鬆開他,又聽孫琦道:“你還教育我呢,你自己不也偷雞摸狗的?”
“我那是為了生活,你有爹,何至於淪落至此?”嚴樂安翻了個白眼,見孫琦哎哎喲喲半天,還是把他給放了。
孫琦起身,揉了揉胳膊,蹲在嚴樂安旁邊,悶悶道:“嚴哥你彆提了,我爹最近又在整幺蛾子。”
“乾什麼?”嚴樂安不知從哪摸出半塊饅頭,遞給孫琦。
孫琦立刻接了過來,看清是饅頭後又塞了回去,嘴裡嘟囔著,“我還當是什麼好東西。”
“臭小子,好日子過多了。”嚴樂安往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罵道:“快說,你爹到底乾什麼了?”
孫琦沒急著說,先側耳去聽屋裡,見沒了動靜,放心道:“你聽說了嗎,今下午傳遍澄縣的消息。”
“徐老爺差點被判死刑那事?”嚴樂安了然。
孫琦點頭,“不知我爹從哪聽來的消息,說縣衙裡被抓的那個車夫被掉包了。”
“被誰掉包了?換成誰了?”嚴樂安連問。
“不知道啊,我隻聽我爹說什麼,要想辦法進一步做實叢寬殺人的事情。”孫琦滿臉憂慮,“自從他爹死後,我都好久沒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
早在叢寬一家住在古巒山上時,孫琦便與叢鐵義相識,兩人沒少在一起玩。
可後來他家發生變故,他娘帶著他回到抱月小館後,他就鮮少有機會看見他了,心裡實在掛念。
嚴樂安聽出了他語氣裡的擔憂,好笑道:“那小子現在可過得比你好。”
“人家找了夫子上學呢,每天廢寢忘食的,你若是真的想,就也去拜個師。”
孫琦眼睛一亮,“哪個夫子?”
“等回頭我幫你打聽打聽。”嚴樂安咬了一口凍得發硬的饅頭,“先彆說這個了,你剛才進去做什麼?”
孫琦伸出右手,手掌心裡有一個小方塊,屁股後麵還連著一根斷了的線。
“這是什麼?”嚴樂安從未見過。
“好像是什麼竊聽器一類的,我爹說話時我偷聽到的。”
“你剛才就去拆這玩意了?”嚴樂安好奇地拿了起來,放在自己手掌心裡仔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