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是素麵,飄著些許油花,看上去有些寡淡,但李任不知怎的,有些饞了。
放在平時,這樣的吃食根本不會入他的眼,可今日卻總覺得,這碗麵一定好吃。
阿玫去取了溫酒來時,瞧見他已經狼吞虎咽地吃上了。
看見阿玫將酒放在桌上,他咽下口中的麵,神情有些激動,“這麵好好吃!”
阿玫報之一笑,道:“這酒是贈與客官的。”
眼前的人麵生,若是吃了酒覺得好,下次再來也說不準。
李任高興地點頭,低頭嗦麵。
不出一時,麵就被吃完了,他有些意猶未儘,又要了一碗。
阿玫隻好將鍋裡剩下的都盛給他吃,隻是這樣一來,戚三娘和叢鐵義就沒飯吃了。
將碗從廚房端出時,叢鐵義剛好要往廚房裡進。
“小姐,我餓了,有吃的嗎?”他問。
阿玫將麵送進小館,轉頭又進了廚房,切了白菜重新做了一鍋,叢鐵義就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等著。
“你娘呢?”麵出鍋時,叢鐵義已經將準備好的飯碗放在了灶台邊,阿玫問。
“娘在縫棉衣呢。”叢鐵義直接就著灶台邊吃了起來。
叫戚三娘出來吃飯後,阿玫又回到了小館,看見那男子已經離去了。
桌上隻剩下吃得一乾二淨的飯碗,以及一鈿銀子。
阿玫拿在手上掂了掂,約莫有二兩。
李任從抱月小館中出來,被冷風迎麵吹了一下,鼻尖瞬間紅了。
他看著青樓裡的熱鬨景象,卻沒心思進去,隻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順便仔細看看京城之外的地方都長什麼樣。
隻是走著走著,他的心思不由自主地又回到了那碗麵上。
那麵看著素,吃下去卻有滋有味,雖然吃了兩大碗,但他還是忍不住流了口水。
比禦膳房做的好吃多了。
什麼樣的妙人才能做出這等簡單的美味啊?
他呆呆地想,不自覺地又想起了櫃台後的女子。
隻是不知她是不是那個棄婦。
早知道先問問,再出來了。
李任有些懊惱,可沒過一瞬,又高興起來。
沒問也挺好,等下次去了再問也成。
他溜溜達達,不自覺地走到了山上。
四處一片荒蕪,就連房屋都不見了蹤影,他正要回去,卻想起七弟在此處買下了一塊地,專門用來給窮人們下葬。
“多此一舉。”李任嘟囔了一句,終究是沒忍得住心底的好奇,努力辨認著方向,朝著那塊地走去。
在滿是積雪的山坡上,方向很難找對,李任費了些功夫才看到一片荒地。
那裡已經有了一塊石碑,李任便知正是此處了。
這麼快就有人葬在這了?
他走到那塊石碑麵前,卻發現上麵並沒刻字。
無聊地踩了踩雪後,正要離去,身後傳來了哭泣聲。
他環顧四周,見不到人,就往乾枯了的樹林中走去。
哭聲越來越大,他停下步子,看清了林中的那個人。
是一個男子,身上穿著粗布麻衣,正捂著臉哭。
他的麵前,是一個已經變了色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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