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為你好,你沒有勝算的。”顧羨看著李任,認真道:“若是她知道,對麵那個青樓的東家就是你,她會怎麼認為你?”
李任驚奇道:“青樓怎麼了,那不就是個生意?我隻是開了青樓,又沒讓她去青樓做活,這有什麼值得避諱的?”
顧羨沒說話,吉佳進來添了水後離開。
李任盯著他,好似明白了,有幾分不可置信地問:“你擔心我讓她去青樓做活?”
“我怕你把她騙去青樓。”顧羨糾正。
“不是,”李任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我青樓裡做活的,都是他們自願的。”
“有上好的飯菜,有銀子拿,還不用挨凍,難道不是上好的營生嗎?”他理所應當道。
顧羨懶得同他說,先一步離開了這裡。
除了李任之外,他還在憂慮另一件事。
徐啟宸。
……
眼看兩位皇子走了,杜仵作才從一側的攔星酒館後麵走出。
不知為何,攔星酒館沒開門,她連進去躲冷風的機會都沒有。
小館裡,阿玫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正巧在她走到櫃台時遞給她。
“多謝,要冷死我了。”仵作打著哆嗦。
屋裡暖和多了,她鬆了口氣,休息了一會兒,才拿出兩張字條來。
有一張是嚴主簿的,她沒急著遞給阿玫,而是拿了另一張。
這張上麵記了衙役們要喝的酒。
仵作每樣都少來了一點,畢竟下午還要乾活,中午不能喝得睜不開眼。
將吃食采辦完,她對阿玫道:“縣令有事同你說。”
正巧,戚三娘去了後院,仵作便趁機道:“縣令問你,關於徐府繼承人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嗎?”
徐府繼承人?怎麼又是這個問題。
阿玫有些麻了,隻道:“我很久沒回徐府了,繼承人之事也不是很關心。”
主要還是不方便開口。
仵作點頭,這樣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若有想法,可以來找我,這是我的住址。”
想法?能有什麼想法?
阿玫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伸手接了。
“還有這個,是……有人送來給你的。”仵作將嚴主簿的信遞給她,差點說漏了嘴。
見阿玫收下,她也不再耽擱,起身離開了。
阿玫坐在櫃台後,有些茫然地看向手中的信。
誰能送信給她?有什麼事不能當麵說的?
她拆開信,剛看一眼就呆在了原地。
這封信很長,密密麻麻地寫了徐府的經營狀況,細致到每一筆支出都寫得明明白白。
這是什麼意思?
她看了下字跡,很陌生,不是徐啟宸小娘的。
可除了她,還有誰能給自己這個信息?
又想起仵作說“有人”,卻沒說是誰,便知道那人不想讓自己的名字暴露,阿玫隻好停止了好奇心,將紙張收好,心裡琢磨了起來。
昨日,那個眼熟食客聽說徐府有意扶持徐府長子。
今日,仵作又道,她若有想法,完全可以去找她。
然後,現在,她手裡又出現了這張細致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