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裕問了一圈都沒人知道,正要叫來史氏時,突然想起今早跟著阿玫一起來的婢女,便派人將她尋了來。
“叫什麼名字?”徐裕覺得她有些眼熟,但實在是記不清了。
“奴婢無名。”翠柳脫口而出。
“阿玫沒給你取名?”徐裕更奇了,追問。
“今晨,小姐獨自一人出了府,不讓其他人跟著,也就沒提起給奴婢起名這一茬。”翠柳說得半真半假,唬住了徐裕。
待翠柳出去後,徐裕才聽說阿玫回府第一日就給婢女下馬威的事情。
徐裕側頭問家丁,“此話當真?”
“絕對當真,是小的親眼瞧見的。”
徐裕麵上浮現滿意的神色,他心生一計,道:“既然她無意留那婢女在身側,不如,就讓婢女伺候她吧。”
“吩咐下去,名字由小姐自己取。”
家丁忙退了出去,找到了翠柳,將此話傳與她聽。
翠柳麵上浮現惶恐,她抓緊了手中的水壺,磕磕絆絆道:“可……可是,若是小姐不喜歡……”
“這是老爺的吩咐。”家丁橫了她一眼,又想起今早上的事情,還是軟下語氣來安慰道:“放心好了,有老爺做你的靠山,她不敢為難你的。”
翠柳勉勉強強應了,靠在廊下哭了好久。
徐裕對此懶得理,史氏也不好說什麼,倒是徐氏,一覺睡到自然醒後聽得此言,好笑道:“那丫頭真的哭了?”
婢女道:“真切的,全府人都知道了。”
徐氏淡笑無言,隻拿著水壺澆花去了。
婢女跟在她身後,見狀忍不住疑惑道:“二夫人,冬日裡天氣寒,花兒想必是開不出來的。”
“誰說我要它開花了?”徐氏反問。
婢女不解其意,屋裡一時安靜,隻有水壺嘩嘩的聲音。
徐氏將花盆中的各個角落都澆透了之後才開口道:“我這花盆裡,什麼種子都沒有。”
“二夫人又在拿奴婢說笑了。”婢女隻覺得徐氏在誆她。
徐氏也不過多言語,坐下後開始織衣裳。
天色將晚,阿玫準備關上店門,卻見等了一日都不見蹤影的顧公子來了。
她將門開得大了些,準備把自己回府的事情告知他。
隻是在她開口之前,顧羨就先一步開口了。
“接下來的話,也許你會不太喜歡聽。”顧羨沉聲道。
阿玫抬眼與其對視,這個距離很近,近得她能清晰地看清他的睫毛。
茂密而修長,簡直比女子還要好看。
見阿玫目光失神,顧羨輕咳了一聲,就聽得阿玫回神問道:“什麼事?”
“是關於你弟弟的事情。”顧羨顯然還是有些猶豫的,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決定將此事說出,“我說的是徐啟宸。”
接觸到阿玫茫然的神色,他補充道。
見她點了頭,他挪開目光,聲音有些小,“我想提醒你,警惕一下徐啟宸。”
說完這句話,顧羨憋住了氣,有些心驚膽戰地等著阿玫的反應,生怕她反應激烈,順帶著怪罪了自己。
“徐啟宸怎麼了?”阿玫比他想象的要冷靜。
顧羨以為她沒有不悅,便放心地將嚴樂安喬裝入徐府,以及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