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周時顏心裡還有不安,但還是一臉嬌羞的退讓,“那要快點哦,不然我會吃醋。”
“好。”
門被關上,葉楚綰才睜開眼睛,蕭鳴一臉漠然的看著她。
“蕭鳴,你到底想做什麼……”
“原來他是你哥哥。”
蕭鳴冷不丁說了一句,撫了撫床邊,而後坐了下來。
“……你說什麼?”
葉楚綰被問的莫名其妙。
“葉楚豐。”
“你對我哥哥做什麼了?”
葉楚綰從沒想過有一天,當自己家人的名字從蕭鳴嘴裡冒出來的時候,她隻有恐懼。
蕭鳴的表情有些僵硬,不過轉瞬也就一聲哂笑,
“四年前,替雲歸山慘死的親人朋友收完屍,將他們埋葬之後立了無字碑,下山時,遇到了你哥哥。”
“……你遇到了我哥哥?”
“當時並不知道,他隻帶了兩個隨從,他問我知不知道……雲歸山寨少當家的下落。”
“……他見到你了,你怎麼回他的?”
葉楚綰巴巴的望著他。
蕭鳴對上她傷情的目光,淡淡道,“雲歸山上七百八十九座無字碑,那些養育我,陪著我,朝夕相處的親人,朋友,死後連名字我都沒能給他們刻,你覺得我會怎麼回答一個陌生人的問題?”
“是你騙我哥哥,說你死了……”
“我沒有騙他,蕭鳴的確是死了,那個被你騙的團團轉,還對你死心塌地的蕭鳴,死在了那一場隻有私欲的屠殺中。現在在你眼前的人,他叫蒼邪,他是燕州雲垂軍少將。你一定要記住這個名字,因為我會帶著這個名字,踏碎巽京,血染皇城,以慰雲歸慘死的亡靈。”
葉楚綰的腦袋嗡嗡的,“你,你要……攻巽京?你瘋了麼……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憑你一己之力,就可以攻進皇城?”
“一己之力?”
蕭鳴嚼著她的用詞,“也是,在你眼裡,我不過是一個愚蠢的,雲歸山,小山匪,怎可能撬動皇城的安定?”
葉楚綰並不是小看蕭鳴。
隻是燕州真要謀反,她哥哥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葉府和慕容府又怎可能心無旁騖的籌備著喜事?
可看著蕭鳴這副篤定的樣子,葉楚綰也不覺得他隻是在放狠話……
“踏碎巽京,血染皇城,那城內這些無辜的百姓呢?”
“無辜?”
蕭鳴忍不住發笑,“真可惜,我蒼邪的認知裡,沒有無辜二字。這一點,還是你們教我的,生在雲歸山,便是窮凶極惡的山匪,生來就會燒殺搶掠,生來就有罪。”
“那麼巽京的百姓在我蒼邪眼裡,也一樣,生來就有罪!”
“……”
葉楚綰看著蕭鳴泛紅的眼睛,心口抽痛,“你明知道,這些不是巽京百姓的錯,如果你不分黑白,大開殺戒……那又和當年在雲歸山犯下罪孽的人又有什麼區彆?”
“沒有區彆!我要的就是以牙還牙,以暴製暴!”
葉楚綰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蕭鳴……不該是這樣的……你會後悔,你會萬劫不複的!”
“我早就已經身在煉獄,萬劫不複!”蕭鴻眥紅的眼,透著的隻有絕望和……奚落,“到底還是葉姑娘這般聰明,早早就知道雲歸山絕非久留之地,早早的回到巽京,享受著優渥的舒坦的日子。”
葉楚綰的心都快要痛死了,她猛地伸手抱住蕭鳴的脖子,再顧不得身上的傷,
“對不起蕭鳴,對不起,我不該走的!我錯了……我不該先走的,啊啊……”葉楚綰泣不成聲,卻還是拚命的想要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