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的幽冷與黑暗中,楚沅被千萬隻手拉扯著,她想要掙脫,卻隻能陷入更深的深淵。
忽然,一抹溫暖的金色星河流破開了黑暗,傾瀉到她身上。
將她圍繞、包裹。
她緊蹙的眉頭漸漸放鬆開來,她宛若浸泡在一汪溫泉水中,渾身毛孔貪婪地汲取溫泉中的熱量和潤澤。
唰的——
她睜開了眼,入目是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撲向他。
看清了男人的臉,楚沅渾身觸電一般,她竟沒有躲,任由那男人撲倒自己。
背後的地麵涼意沁骨,身上的他熱氣灼人。
四目相對。
世界都寂靜了,惟有不遠處潺潺流水之音若隱若現。
血紅眼眸凝滯住,看著眼前這雙籠了水霧的烏眸,充滿了疑惑。
他看到了時光流轉中不移的某些東西。
仿佛世間最深切的挽留與執拗。
讓他張開的嘴再也找不到撕咬的位置。
“師,父?”軟軟的聲音,帶著如夢初醒的懵懂與小心翼翼。
手指捧上了那張臉,細細描摹。
男人眼中血紅消退了一些,但隻是一瞬間。
下一刻,那血紅色徹底將他的眼睛淹沒,連瞳孔都看不見。
“啊!”他發出野獸的吼叫,手指用力,打算將楚沅徹底撕碎,然後吞吃入腹。
楚沅閉上眼,一掌拍出,“不,你不是他……”
男人倒飛出,卻後腳一蹬石壁,又四肢並用地撲來。
黑色紋路布滿他的身體,眉心現出紅光。
楚沅神色一深,這個印記是……那個把血魂玉埋在她院子的人。
“風龍縛!”她連連掐訣,青色符文化為龍形飛出,將男人團團捆住。
男人驟然墜下地,呲牙咧嘴地掙紮不停。
楚沅吐出一口血。
靈力透支太過,果然練氣期小菜雞做什麼都太勉強了。
哪怕是那一院子的土地全種上仙靈草都太少了,太慢了。
她得多買點地來種,最好可以有一座山,山頂靈氣往往最聚集最濃鬱。
不過,還得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她如此告誡自己,慢慢平息了心中洶湧的波濤。
終於有了餘力觀察四周。
“好多亂魄草,還都是即將成熟的。”她快步走向草叢。
不過,她這會兒怎麼沒受到亂魄草氣息的影響了?難道經過剛才水裡那一遭就能免疫了?
楚沅先挖起一株,在「修仙雜貨鋪」裡提交了懸賞任務,同時還驚訝發現今日任務已經完成了。
“老大不是說不會彈琴?合著是跟我謙虛呢?”楚沅喃喃自語。
然後,她才看到被自己遺忘了的白睚,原來的龐然大物此時已經縮水成了一隻奇形怪狀的白色小貓。
回想起方才那溫暖的金色星河。
楚沅一拍腦門,倒是忘了傳說中神獸白睚的精血可是可以破一切迷障的。
楚沅抱起白睚,盤膝坐下,一邊儘可能吸納天地靈氣,一邊將絲縷綠色靈氣注入白睚體內。
“杯水車薪啊!”楚沅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收了功。
還是回院子去恢複一下再繼續吧,不然到猴年馬月也救不醒這隻小神獸。
目光看向一直咕咕蛹蛹不知疲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