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這麼說,傅母就算萬般不願又還能說什麼。
她深深地閉上眼睛,克製著顫動的眼瞼投遞出的情緒,無奈的使勁錘了錘旁邊的桌子,“晏舟犯渾啊,有一天他會後悔的啊!”
“傅姨,都是我的錯,您彆這樣……”周辛攔阻的挽住傅母的手。
傅母緩了又緩,好半晌才控製住了情緒,“你想好了,我就不攔你了,但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隻要有阿姨在一天,晏舟就彆想讓外麵那女人進門!”
“你陪阿姨吃頓飯吧。”
周辛點點頭,一整個下午都留在了老宅,陪著傅母閒聊些日常,以及圈內聽聞的趣事,閉口再沒提一句傅晏舟。
晚上用過飯,在傅母尤為不舍的目光中,她還是走了。
踏出玄關那道高高的門檻時,她仿佛看到了當年十歲模樣的自己,亦如今天這般邁步踏進這棟宅邸。
這一踏,就是十六年。
無數回憶如過眼雲煙,隨著她開車駛離,一切都消散進了濃濃的夜。
一並消融卸下的還有壓在她身上沉甸甸的重擔。
再不用理會傅氏,也不用顧及傅晏舟了。
從此以後,一彆兩寬。
周辛辦事利落,轉天就去公司交接了工作。
除了心甘情願跟她一起離開的舒悅,再沒帶走任何人。
這個消息無疑比傅晏舟撤走傅氏核心力量還要勁爆,口口相傳,很快就火遍了圈內。
一向對傅家忠心耿耿,又有著十多年養育之恩的周辛,在被甩後翻臉無情,跟傅家決裂。
以訛傳訛,沸沸揚揚傳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舒悅大概掃聽了些,氣的都快炸了。
周辛卻置若罔聞,早就料到的情況,她沒什麼可在意的。
她找出了份文件遞給舒悅,“眼下這個風頭正吃緊,對我沒什麼益處,我也想出去散散心,這是我朋友愛人的公司,我和對方都打過招呼了,你過去就能上班。”
舒悅怔了怔,反應過來就推開了文件。
她表態道“辛姐,我隻跟著你,隻給你當助理。”
“本來我還想勸你出去走走呢,你有散心的打算就太好了,至於我工作的事,你就彆操心了,我還有積蓄呢,餓不著我的。”
看著這個一腔熱枕的傻丫頭,周辛到底沒舍得丟下。
她定了兩張去馬爾代夫的機票,然後又和舒悅去逛了街,做足了旅遊攻略和準備,最後再約宋凝和陳離深吃了一頓飯,轉天就能踏上旅程。
而另一邊,夜幕華燈,喧囂充斥的會所包廂。
“周辛要走了!”
陳離深匆忙的推開包廂,扯著衣領散散熱氣,坐進了沙發中,“是真的,我剛和阿凝跟她吃飯來著,她明天一早的機票。”
晦澀黯淡的光線之下,遠處單人沙發上,傅晏舟慵懶悠然的靠坐著,隨意交疊著兩條大長腿,聽聲不屑的冷笑了聲。
他指尖夾著的煙緩緩放入唇邊,慢慢地抽了一口,沉浸些許,才淡淡的吐了出來“她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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