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挾?
周辛琢磨了一下這突兀的兩個字。
很難想象,以李榕城的能耐,有誰能堂而皇之的要挾他。
李榕城也沒讓她猜疑太久,吊兒郎當的吐了一個還算飄逸的煙圈,笑道:“以為我在騙你?我犯得著拿這種事逗你嗎?又圖什麼呢,已經到這一步了……”
這一步?
周辛質疑的眉心蹙的更緊了些,卻什麼都沒說,就靜等下文。
“還記得你和我之間的關係吧?”李榕城扔出一句,動手彈了彈煙灰,白皙的臉上依舊笑著:“同母異父,我們有個共同的母親……”
鐘離妤。
這個隻留下了名字,和為數不多二十來年經曆的女人。
迄今為止都不知道是生是死,查無此人,杳無音信。
周辛想到這人,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跟大多數的人不同,她自小就對母親、媽媽這個身份,沒什麼概念,也不可能產生出任何源於親情的聯係牽絆。
都說母愛是最偉大的,但於她而說,母愛,也不過就那樣。
周辛垂下了眼眸,密密長長的睫毛極好的遮住了眼底的思緒,她也開口說:“你不會是因為鐘離妤,才被傅振要挾的吧?”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個猜想:“難道說,這些年鐘離妤不是失蹤了,而是被傅振控製起來了?就為了借此要挾掌控你嗎?”
不是不可能。
而是,要這樣的話,那傅振的這盤大棋,開始下的年頭可夠久的,也夠下血本了。
畢竟,活人是最難掌控的。
周辛經曆過漫無天日的綁架,不知道元凶是誰,每天都活的壓抑痛苦,她也每天都在無時無刻的計劃著出逃。
當然了,也有人在這種暗無天日的軟禁中,喪失了鬥誌,磨滅了意誌,想著就這樣吧,隨波逐流,隨遇而安,反正元凶也沒出現弄死自己,還能每天供吃供喝的,何樂而不為呢。
若是鐘離妤是後者,那就好辦了。
可萬一是像周辛那樣的前者……
手中掌控者這麼一個不可控的因素,萬一逃脫了,萬一魚死網破了,那傅振還怎麼繼續利用她要挾李榕城呢。
哦對了,周辛怎麼把最重要的一點忽略了呢。
她想到了什麼,無需李榕城答疑解惑,她就已經了然的笑了。
李榕城話到嘴邊,看著她冷冷的笑顏,就道:“你是在諷刺母親和傅振的關係嗎?但如果我告訴你,他們曾是原配夫妻呢。”
周辛臉上的笑容凝住了。
“我拿不出什麼關鍵性的證據了,如果你非要想確定,就等以後見到了傅振,讓他找出來拿給你看吧。”
李榕城說著,抬手掐了煙,順勢翹起了二郎腿,他有些疲憊的仰頭靠著沙發,慢慢的又說:“我在傅振那邊,親眼看過他們兩人以前的……結婚證,還有婚紗照。”
“母親是自願的,不是被逼的,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就是傅振。”
“不對,那時候的傅振,還叫謝江知。”
周辛聽著,神色凝重了起來。
謝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