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當年那個苦苦掙紮拚命謀生的小家夥,一路輾轉的跟著他們,一口一個舟哥然姐的叫著,沒什麼規矩,但卻很講義氣。
“傅傑的成績很差,馬上就要高考了,他也考不上什麼,各科成績還都維持在個位數,十分穩定。”傅晏舟對於這個大兒子的成績,早就已經心如死灰了。
周辛聽著卻笑了:“他不擅長學習,入學的年紀也太大了,能學到現在這樣已經算好了。”
傅晏舟點點頭,一笑又說:“有件事,我始終沒告訴你,一年前你為了救星星和嘉兒去找傅振的時候,傅傑當時也有點衝動。”
周辛略微一緊眉:“他衝動是想做什麼?找過去拚命?倒是像他能做得出來的。”
雖是說著玩笑話,但周辛心裡很清楚,傑克當時應該真的是那麼想的。
傑克始終認為自己就是沒爹沒媽,淒淒慘慘的小野娃,以前苦苦掙紮努力活著,是為了照顧弟弟妹妹,在和傅晏舟周辛逃亡的時候,弟弟妹妹也死的死了,活著的也找不到了。
斷了念想,沒了軟肋,傑克活著每一天都漫無目的。
機緣巧合的,他被傅晏舟收為了養子,有了正式的身份和名字,還隨著傅晏舟重振傅家回國後,他也成了名副其實的小少爺。
這份恩情,傑克始終想要報答。
那麼一年前找上傅振,一命換一命,對於傑克來說也不算什麼了。
周辛大概能猜到這些的,一笑,她邁步走向傅晏舟:“當時是你攔住他了?”
傅晏舟點頭:“不然呢?真讓他去犯傻嗎?不過啊,他比過年要宰殺的豬都難按,沒辦法,我讓十個保鏢給他捆了,二十四小時的盯著監督,這才保證了他沒去做傻事。”
不然傑克是要飛出境內,花錢買些c4,親自動手組裝炸藥,綁在身上去找傅振,拉著傅振和那些狗日的手下一起炸上西天的。
傑克有點莽撞,即便好好上學這麼久了,還是學不來迂回的那一套。
這也就導致了,每天傑克都被靳星星忽悠,時不時的闖禍了,惹怒傅晏舟了,傑克還沒覺察出來就先替靳星星頂包背鍋了。
傅晏舟都看在眼裡,自然也不會苛責傑克什麼,反倒是靳星星,人小鬼大,越來越放肆了。
仗著周辛不在身邊,靳星星就動不動說自己是沒有媽媽的可憐孩子,還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淚汪汪的看著傅晏舟。
任憑傅晏舟再大的怒火,也拿這個小家夥沒有任何辦法。
有時候傅晏舟都覺得,這兒子,就是天生來克他的,早知如此,當年就不該要,晚點再懷,說不定就是個漂亮乖巧的女兒了,那多好啊。
周辛聽著他說這些,噗嗤的都笑了。
傅晏舟說:“下雪了,你冷不冷?上車吧,我們換個地方聊。”
周辛也沒拒絕。
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兩人一起上車,一起朝著西山彆墅的方向,緩緩的而去。
仿佛時過境遷了多少年,分開了多久,兩人之間的羈絆,從來都沒有斷開過,無需精心的如何布置策劃,順理成章的,沒有任何誤會恩怨,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路上,傅晏舟拿煙的時候,也遞給了周辛一根。
周辛卻搖搖頭,說:“我已經戒了。”
傅晏舟略微一挑眉,側顏看她一眼:“真的?那在開完會回了辦公室,站在窗邊抽煙的人,又是誰啊?”
“……”
這麼戳破,真的好嗎。
而且……
周辛質疑的皺起了眉:“你監視跟蹤我?”
傅晏舟就笑了,也握住了她的手,十分語重心長的道:“哪有啊,我是太想你了,又不能冒冒失失的去找你,隻好托人時不時的多拍你幾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