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師被小竹熊的眼神看得冷汗直冒，沈桑若的這個問題對他來說無異於送命題。
他可不敢惹這小祖宗！
乾咳了一聲，直接將話題引開了。
“此事待會兒再論。”
“你到浮雲樓來找本巫師，原本的目的是什麼？”
老巫師如此一提，沈桑若的思緒拉回到治療白若安眼睛一事上。
至於小竹熊，她沒過多糾結，她還不清楚它的真實身份，想著一隻妖獸幼崽而已，它再反抗也不會強硬到哪裡去。
“還未自我介紹，我是來自凝華宗的沈桑若。”
“我是方鈺，來自合歡宗。”方鈺也跟著介紹。
“我此行前來，是想請問老巫師可有治療眼盲心瞎的秘法？我的三師兄遭遇了一些意外，導致雙目失明。”
“眼盲我知，可這心瞎作何解？”老巫師詢問道。
沈桑若解釋道：“按理來說，修真之人即便失明，也可用神識探查周圍環境。”
“我三師兄本是一名符修，可自那意外之後，他的神識便不能再探識符紙上的任何內容，有時甚至不能感覺到符紙的存在。”
“對符修來說，靈力為筆，便相當於他的另外一雙眼睛，他卻連這雙‘眼睛’也看不見了。”老巫師心中已了然，神色惋惜。
方鈺第一次聽她提起師兄，他還以為她的師門中，皆是像她和那位師姐一樣的強大之人。
卻不想還有這般悲慘的遭遇。
符修不能繪符，在修真界中便與廢人無異啊。
“傳聞老巫師掌握數種秘法，所以我此行特地來拜見老巫師，以尋求破解之法。”
沈桑若誠摯的目光看著老巫師，明亮眼中充滿了期盼。
老巫師聽後，作沉思狀，“是有些棘手，讓我仔細想想，有沒有法子……”
他保持這個動作，良久後才有了動作，“我想起來了。”
他在自己層層疊疊的衣袍中摸摸索索。
沈桑若此刻的眼眸緊緊盯著老巫師的手，情緒被他的動作牽動，手指不自覺捏緊。
而後老巫師摸出來一個半透明的琉璃瓶，其中似有兩個什麼東西在發出光亮，忽明忽暗，煞是好看。
不等她和方鈺發問，便開口解釋這東西為何物，“這是一對螢瑩蠱蟲，乃是我數年前以螢火蟲煉製。”
蠱術是巫術中的一種，老巫師修習巫術上千年，自然也精通於此道。
“螢瑩蠱蟲？這蠱蟲能治好桑若姐三師兄的眼睛？”方鈺看向那琉璃瓶，眼中寫滿了懷疑。
沈桑若的神色並沒因這蠱蟲產生過多變化，而是開口道：“不知這螢瑩蠱蟲有何作用？”
“螢火蟲自身能夠發出光亮，用其煉製出來的螢瑩蠱蟲最大的效果便是帶來光明。”
“這樣的效果，正好可能適用於你那位師兄的情況。”
沈桑若正要拱手道謝，老巫師擺手製止了她。
“你先彆急著道謝，我也隻說是有可能，並不敢確定能夠治好。”
“而且此法劍走偏鋒，風險極大，螢瑩蠱蟲進入他的體內後，便會將他雙眼內部啃噬，以蠱蟲代替他的眼眸。”
“若是成功，便再好不過；可若是失敗，他的雙眼便再也回不來了，再無複明可能。”
“我將這一對螢瑩蠱蟲給你，用不用在你。”
琉璃瓶被老巫師遞到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