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暖陽仿佛為定居點中的木屋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輝,將周圍的空氣烘烤得暖洋洋的。
這個時代尚且沒有明確的季節劃分。
但韓睿感覺此時應該已經到了初夏時節,氣溫雖不像盛夏那般熾熱,卻也已經不再像入春時那般清涼。
原本細嫩的枝葉茂盛了許多。
每到白天,鸚鵡虎也開始吐著舌頭,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
而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清晨,風風火火地敲響了房門的鬆岩,則讓原本打算著充分踐行“春困秋乏夏打盹”這一至理名言的青石巫祝變得睡意全無,不得不忍痛放棄了給自己補一個回籠覺的計劃。
昨天下午製定了造橋計劃。
第二天才睡醒就迎來了橋梁完工的消息。
部落工程師的強力手段,足以讓任何一個工程師感到瞠目結舌。
河岸邊。
聞訊而來的族人們早已雲集在此,如同一個月前明輪船下水時一般熱鬨喧囂。
眼見巫祝到來。
站在河岸邊的族人們連忙朝著兩側散去,為年輕的巫祝讓開了一條通往河岸的通道。
飛鳥掠過水麵,留下一圈圈蕩漾的漣漪。
韓睿深吸了一口氣,朝著不遠處的河麵望去。
“呼……”
不得不說,相比於青石部落的老祖宗炮,鬆岩這一回顯然收斂了許多。
在這一刻,韓睿的心中竟毫無來由的產生了一股……遺憾的情緒?
畢竟那座被架在河麵上的建築,很顯然是一座貨真價實的橋梁。
除了沒有橋墩。
但一直以來,橋墩也都不是修築橋梁的必要環節。
何況原始人也顯然用不著考慮橋墩不橋墩的事,結構力學、工程力學之類的學科門類,向來和原始人之間產生不了絲毫關聯。
陽光灑下。
河麵上的鋼鐵大橋泛著淡藍色的冷光,而周圍站著的,卻是一群手拿石矛身著獸皮的原始人。
眼前的一幕無疑給這個充滿了原始氣息的時代,平添了一絲不可言說的抽象色彩。
韓睿在一眾族人的擁簇下走上前去。
橋梁的主體結構,是鬆岩從來自星際行商的廢品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兩根相對完好的機械臂。
鬆岩在上麵釘上了一排瓷金複合材料構築的金屬板充當橋麵。
如此張揚的做派,若是被某些信奉財富之鼠的星際行商看到,絕對會激動得當場暴斃。
畢竟那可都是用來打造星艦的上古聖遺物!
粗長敦實的鋼製機械臂橫跨河流兩岸,向下彎曲的弧度剛好可以容許明輪船在橋下通航。
破損的電路板懸在外麵,在晨風的吹拂下隨風飄搖。
幾隻卡皮巴拉無所事事地趴在橋麵上,嘴裡正嚼著幾根不知從哪裡拽出來的破舊電線,大概是在磨牙。
韓睿沉默良久。
隻覺得這個世界的畫風正在變得愈發抽象起來。
“天哪!天哪……”
一旁,來自驢部落的族人再次充當了旁觀者的角色。
看著那座在一夜之間矗立在河流兩岸的鋼鐵大橋,他朝著河麵上張望許久,然後選擇從青石部落的族人腰間取下一隻象鼻鼠,決定一會兒一定要參與到青石部落的歡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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