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薛懷義引洛陽僧法明、處一等數人在宮內誦經,出入宮內乘著廄馬,以為中官侍從,一時榮寵甚至超過武氏子弟,太後還特意讓他們以禮相待。
用程務挺的話,薛懷義是色厲內荏,睚眥必報的小人,今兒之所以不張揚是因為有太後的囑咐;再加上驟然富貴加身,真碰上了硬茬兒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才讓秦睿和魏元忠撿了個便宜。
“爹,您就直接說他燒包好了,說那麼多鋪墊乾嘛!不就是得了點“顏色”嗎?有什麼大不了的,說不準那天惹怒了太後,直接就把他拖出去喂狗了!”
程齊之認為老爺子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次被關怕了,所以才連這種與教坊司的奴才一樣的東西如此忌憚;
太後就是再寵他又能怎麼樣,會因為這種東西動王孝傑和魏元忠及秦睿這樣的有能力幫她治國理政的臣子嗎?
看著兒子有些不忿的神情,程務挺沒好氣罵了她一句,然後扭頭看向秦睿,沉聲說道:“利見,這些本來就是禁忌之事,老夫本來應該帶進棺材裡的,說出來是為了給你們提個醒兒。齊之的腦袋沒有你靈光,是個莽撞的性格,你以後可要替我看好他。”
“叔父,您這說哪裡的話,秦家與程家是世交,兩家的子弟幾輩人在戰場上肝膽相照,浴血同袍,同穿一件衣,共飲一壺酒,這種情義不比骨肉至親差多少,您這話說的就見外了。”
“您放心,薛懷義其人,侄兒以後會多加留心的,斷然不會讓他有可趁之機的!您說的對,做官既要防君子,更要防小人。侄兒現在是千騎將軍,節製的是皇家衛率,權力大了更是應該注意,彆等哪天連腦袋掉了都不知道!”
秦睿當然知道程務挺說的是什麼意思,不論男女都是一個德行,一旦扯上男女關係,什麼不理智,不合乎邏輯的事都能做出來,上到天子,下至庶民都是如此一般。
宮闈之中,曆朝曆代都不乏“奇男奇女”,比說說秦國的嫪毐,魏國的龍陽,漢朝的董偃,北齊的和開,北魏的王睿、李衝、李弈,這都是有前例可循的,而且他們都在曆史上都留下“濃重”的一筆。
受了那麼多年的“教育”,秦睿太知道小人得誌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對於薛懷義這樣的“體力勞動者”,秦睿當然不會掉以輕心。
當然,這都是有前提,前提是薛懷義不要把事做的太絕,否則秦睿有得是方法,讓這個吃軟飯的兔爺失寵。
想到那些不可人言的“方法”,秦睿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了一絲壞笑,招數是損了一些,可勝在有效,要是薛懷義真的找死,那就費點精神頭送他一程又能怎麼樣呢!
“小子,話到嘴邊留三分,這樣人才適合當官,你與利見比差的遠了,以後多學著點吧!”,秦睿的壞笑當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看到這小子一點即透,程務挺真是有些嫉妒秦玉道了。
同樣都是武勳世家,秦家有了秦睿這樣的機靈鬼,家族傳承自然不是問題,定是能常保富貴,蒙蔭子孫;
可程家就不一樣了,程齊之是個勇猛有餘,智慧不足的人,他這樣的隻能找棵大樹靠。秦、程兩家相交莫逆,秦睿又是他最看重的後輩,把兒子綁在他的身上,程務挺才真正能放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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