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來,此人便是在等他的“領頭人”了。徐行信步走出茶館,找了個地坐下,用手遮陽,眺望遠處若隱若現的群山,跟神通鑒道:“時間差不多了吧?”
身在山外,她並未將劍收起,而是掛於身側。說實話,徐行還是相當好奇為何三掌門要懷疑這把劍非是出自穹蒼,莫非真有什麼神異之處自己尚未發掘?
就在此時,身邊傳來兩道風聲,徐行一睨,身前便多了二人。
一人在左,並未坐下,而是抱臂而立,麵若含冰,離得較遠,似乎是嫌這桌椅太臟。觀其穿著神情,都自有一分冷淡,九分貴氣,飾物不繁多,但個個都色彩圓熟、材質上佳,真真是一看就貴的可以。
一人在右,年紀像是二十五六,比二人大上不少,神情裡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淡淡操勞死意,仿佛剛替十個人打掃完屋子一抹手便匆匆下山繼續奔波了。
徐行對神通鑒喜道:“我的小夥伴來了。”
“但左邊那個人看上去似乎不想和你成為夥伴。”神通鑒憂心忡忡道,“看你的眼神好像在看什麼臟東西啊!”
不至於吧?
徐行覺得自己還是蠻討人喜歡的。怎麼會有人沒跟她說過話就討厭她呢?肯定是誤會了什麼。
徐行:“如果是要欺負的話,我選右邊那個。”
神通鑒:“你就是這樣才讓人討厭!!!”
左邊那人傲然道:“我是‘將’,將領的將。”
右邊那人慘然道:“我叫閻笑寒,五掌門碧血峰下,是醫者。若有什麼傷,可以來找我,我會幫忙處理……”
徐行道:“我是——”
“不必介紹了。”將冷冷道,“誰不知道你呢?”
場麵一時凝住。
“看來這分配任務也是被包辦的。”徐行對神通鑒假哭道,“她一副‘我怎麼就跟你這個庶民分到一組’的表情,好可怕啊。”
“你的直覺也很可怕。”神通鑒查完資料回來了,“這個人,的確可以叫你庶民。她在紅塵的身份是大國王女,這輩子做過最艱難的選擇是登基還是修仙。你悠著點吧,小心皮斷腿!”
徐行在山上將四個掌門都見過了,唯獨沒見過五掌門。原來碧血峰是醫者峰,那也說得過去了,她沒真的皮斷腿應當是不用去那裡的……
三人都不相熟,全然陌生。徐行想著,不如先寒暄幾句來打開場麵,於是對閻笑寒客套道:“前輩。我們是不是該叫你師叔?”
“我隻比你大一歲。”閻笑寒靜靜道,“隻是長得比較老而已。”
“…………”
徐行麵不改色道:“好!大家都很有精神!來,走吧!前往狐守之地!路上再說再說!”
要離開靈境前往紅塵,自然要去法陣點了。正在此時,她耳邊一動,還在茶館裡嘰裡呱啦吐的那個同門似是看到了什麼,尚未來得及抹嘴就跑出來了,幾乎是連滾帶爬,用一種驚喜交加又不敢確認的語氣道:“前、前輩?!!”
前輩?他的領頭人來了?
徐行視線剛要順著方向挪去,便聽到一聲隱晦的破風之聲,正以驚人之勢朝她的太陽穴飛來。
出乎意料的,她極為平靜,甚至有餘裕側眼,看到了那枚像是無影梭的暗器,才針般粗細,閃著不祥的寒光。針尖在她瞳中放大、逼近,極迅速、又極為緩慢。
剛下山就有人要暗殺她?那是誰呢?
徐行一麵思考著這個問題,一麵施施然舉起左手,準備用掌心作擋,然而,餘光卻陡然一花——
那是一張落花遊魚圖,月似玉盤,銀魚粼粼,花逐水流,泛著生動的波光。
下一眼,她發現這是一把展開的扇子。十六方,魚尾骨,做工非一般的精良完善。
“叮”一聲,銳器攜著勁風撞在扇上,落地而去,眾人方才陡然變色:“怎麼回事?!!”
執扇之人有一雙完美的手。骨節清晰,修長有力,指尖指節還有一層極淺的淡紅色,看似薄弱無力,實則強悍無匹——那樣的力度飛來,也沒令他的手動彈哪怕一點。
扇子收了回去,神秘人左手執扇,微微掩在眼下,向她翩翩一笑。
“從哪個方向來的?人跑了!”那個同門把暗器撿起來,有點愣愣地道,“前輩,難道你真的是……琴棋書畫裡的‘書’麼?!”
神秘人疏朗道:“是我。怎麼了?”
“當真是書前輩……”那同門都不知說什麼好了,語無倫次道,“您數十年未出現也未有消息,眾人還以為……還以為……”
說出來不好聽,但大家都明白——還以為早已隕落了。
琴棋書畫中的“書”!
徐行記得清楚,自己那碧濤峰便是和這幾位師叔一同居住,隻不過失蹤二人,閉關一人,雲遊一人……
“你無事吧?”‘書’看向她直直盯著自己不放的眼,有些訝然,似是略有被冒犯到地轉開了視線,抿唇道,“此事我會查明,不必擔憂。”
任誰來看,都真是人如桃李春風的一位美君子。尤其是微微垂眼之時,書卷氣染了滿身,黑發墨眼,隻是站在那兒,便宛如水墨畫疏窗、孤影淡瀟湘。
如果徐行沒有看過設定集,知道這位“書”真的早就死了的話。
他抬眼看向徐行,又輕輕笑了。
【?書???(Lv.???)】
【HP:?????????????】
【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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