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川和董瀟瀟坐在溪岸邊的大石頭上。
雪還在下。
小助理陳靈跑了過來,懷裡抱著一堆東西。
“瀟瀟姐,你們在這呢,我們在那邊吃夜宵放煙火呢,給你們倆送點。”
陳靈把兩罐啤酒,還有一盒仙女棒煙花放下就走了。
在直播間的鏡頭裡,陳靈這個剪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董瀟瀟看著這堆東西,吐槽道:“這個陳靈,小孩子似的。”
裴南川幫她起開了啤酒,然後問道:“你要玩嗎?”
董瀟瀟嗔怪道:“她都拿來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要玩。
董瀟瀟也蠻口是心非的。
裴南川把嘴裡的煙拿了下來:“我幫你點。”
用煙點煙花。
「這樣的氛圍感殺我!」
「第一次覺得抽煙的男人很帥!」
「討厭抽煙的男人!」
「我數了數,裴狗今天到現在總共就抽了兩根,就這個量,就是再有一百年,航母都造不出來!」
「突然覺得很像一部電影哎!」
「天哪!要是裴南川不婚鬨,不家暴,不抽煙,我都不敢想象我會有多喜歡他!」
……
仙女棒煙花在兩人的身前綻放。
董瀟瀟的臉上也綻放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裴南川真的很熟悉她,她的笑容哪些是出於營業目的的,哪些是發自內心的,他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微弱的火光裡,裴南川喝了口啤酒,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突然想,要是時間能停止在這一刻就好了。
裴南川仰頭看了一下天空。
能看見月亮。
北疆的景色真的很夢幻迷離,難怪有那麼多人對它魂牽夢繞。
頭上是昭昭月,腳下是潺潺雪,
可他跟她卻再也沒有了歲歲年,
隻待雪次次落,就當,替我染白你發梢。
那天晚上,裴南川用煙幫董瀟瀟點了九根煙花,她依然顯得意猶未儘。
玩完煙花,董瀟瀟就把她一直放在腳邊的吉他盒拿了上來,放在了膝蓋上。
打開,裡麵當然是一把吉他。
但是是裴南川的。
裴南川道:“這不是我的吉他嘛?”
董瀟瀟把吉他拿了出來:“嗯,是你的,前段時間我上了個綜藝,拿去用了一下,輾轉間,帶到這裡來了。”
董瀟瀟撫摸著這把吉他,輕聲道:“這把吉他是你大二生日的時候,我送給你的,一萬二,我記得當時我做了很久的兼職才攢夠錢。”
這把吉他,是一把手工定製吉他。
背板和側板都是用的比較昂貴的黑柿木,指板和琴碼是烏木的,琴身上刻了一個“州”字。
州字,“氵”+“川”,就是董瀟瀟和裴南川交融在一起的意思
可以看出,吉他的主人對它很愛惜,琴身十分的烏黑鋥亮,光可鑒人。
董瀟瀟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強調這番話,她或許是想說——你看,曾經我也是真心對過你的,你的生日禮物,我有用心準備過,而不是像你說的那樣,隻是買很貴的東西給你了事。
裴南川接過吉他。
裴南川掃了一下弦,聽了下音,然後調了下音。
之後,裴南川笑問道:“有沒有想聽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