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因為福地內還有福地,裡麵流速又有不同。
計算起來格外麻煩,林北也就不過多的計算。
但從福地出來,本是春日,如今已經是夏日。
蟬在叫。
水在山中為泉,山泉水起處為避暑好去處。
正氣盟後山的弟子多了起來。
這段時日門內各長老不在,有道令看顧和張火土在,倒也沒有太大麻煩。
趙昊現在儼然一副師兄模樣,沈飛鴻依舊堅持苦修。
宗門大比落敗,讓他知曉自己與大康的差距。
變得更加刻苦勤奮。
他與道令之子周來分彆在後山尋了兩處修煉。
周來除去修煉,更多的是去張火土院子,學習布子落陣。
陣道無窮,為撬動天地,再開一方自立規則的法門。
學習起來,複雜至極。
若無名師,單靠摩挲,周來需要花費數年才得以入門。
可在張火土這,他已經初窺門徑。
學著張火土落石子那樣,在正氣盟布下陣法。
就連三境的師兄觸碰到,也會被迅速製服。
哪怕是四境,也可以陣法殺之。
張火土將一個紅薯放入炭火中用餘溫來烘烤,自己則是伸了個懶腰,一按輪椅側方按鈕,讓輪椅變成躺椅。
閉上眼睛,不需多時,就傳來鼾聲。
周來已經沒有道令之子的架子,席地坐在一旁,手裡拿著一根碳條寫寫畫畫。
一個不足六歲的孩童,吸溜著鼻涕,穿著青色童子衣,也加入烤紅薯的行列中。
林北回來沒有驚動任何人,他回到院子就看到這一幕。
經過在福地生死時刻,回到溫馨打鬨讓他不由露出笑容。
周來盯著自己畫出的陣圖,喃喃自語道:“不對,不是這樣,火亦可借風而漲,風之妙用,可滅火也可漲火,此度太過則滅,此度正好則漲。”
他胡亂擦了把臉,抓過碳條的手直接將臉塗黑,他沒有絲毫在意,瘋魔一樣盯著陣圖。
林北站在他身後看了一會兒,那些線條雜亂無章,讓他看不出來什麼。
一股糊味傳來,林北仔細聞了聞,喊道:“張火土,你的紅薯糊了。”
鼾聲吵人的張火土一個機靈彈起來,手忙腳亂用樹枝將紅薯夾出來。
煨紅薯太久,有部分地方已經燒成黑色。
張火土連連吹著,熱氣騰騰的紅薯都快把他鼻尖給燙掉一層皮。
旁邊的六歲孩童也學著張火土模樣,鼓著臉用力吹風。
一老一少,倒有幾分爺孫相。
林北大笑出聲。
反應過來誰叫自己,張火土露出笑容,“林兄回來了啊。”
周來反應過來,手忙腳亂起身行禮。
“盟主。”
林北不在意地擺手,蹲下身子拍了拍小孩腦袋,和善問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來正氣盟了?”
孩童天真說道:“我叫許宣,爹爹叫許程。”
林北大跌眼鏡,“許程的種?”
張火土嘿嘿一笑,“你可彆看許小子多純情似的,他呀,孩子都六歲咯。”
林北冒昧問一句,“那他現在多大?”
“二十二歲。”
林北一聽,眼睛瞪大。
二十二歲,少去六歲,豈不是十六歲就成婚了?
不對,還要算上孩子娘懷胎十月。
天殺的,十五歲!
雖然說十五歲在普通人家中算是成年,可這對於林北來說,衝擊著實有點大。
“好你個許程,沒想到你看上去濃眉大眼,十五歲就成婚了。”
林北想到什麼,問道:“那孩他娘?”
張火土一拍腦門,“你還沒見過許娘子呢,許小子好福氣有個美嬌娘,他們二人自幼青梅竹馬,同年生人。”
天殺的,十五歲?
林北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消息。
低頭一看,自己的褲腿上搭上一隻小手。
許宣歪頭問道:“老爺爺就是盟主大人嗎?”
這許宣相貌不醜,嗯,隨他娘。
林北彈了彈他頭上紮成兩團丸子的頭發。
不同於以前林北印象中的熊孩子,這孩子家裡雖然不富裕,但被拾掇得乾淨,模樣清秀,除了因風寒而流鼻涕外,倒也喜人。
“不錯,我就是盟主。”
林北彈上癮了,又彈了兩下。
笑嗬嗬問道:“許宣,你怎麼來我這偏僻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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