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寅揮扇的手停下,他問道:“林家分發甲木令不過二十四枚,曾許諾可為其完成不傷林家一事,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弓曹有備而來,他大聲道:“公道!”
“甲宗為林家附庸,怎得一句話便被決定生死,我不服!”
林寅自然知道,甲宗是林鬆所滅,可那是林家鬆爺,給弓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出口。
那麼隻能解決這一切的起始。
林寅落下靜立馬車之側,說道:“林盟主,弓曹手持甲木令為家主所發,在下無權拒絕。”
他的聲音傳入馬車,“當然,若林盟主有需要,在下可出手解決。”
若真讓林寅出手,恐怕林北回到林家後,地位會低上一籌。
畢竟林北在正氣盟時將自己擺得很高。
這不是林寅聯合外人算計林北,他在林家不站隊,或者說隻站在鎮北王所在。
林寅將選擇交給林北,也是要看林北為人如何選擇。
“師父,外麵有人找茬。”
薑萍兒將腦袋伸出去,一瞅見外麵氣勢洶洶一大隊人馬,又趕緊把腦袋縮回來大叫道:“外麵好多人啊。”
林北動了動手指,身下椅子不堪重負倒下。
可他依舊保持坐姿,緩緩站起來。
仔細看去,他的身上,隱約可見地煞流轉,有隱龍悶哼之聲藏於武脈。
武道第六境。
金身!
林北伸了個懶腰,砸吧一下嘴巴,淡淡說道:“不必了,我自己解決。”
在外的林寅聽到這話,當即收起芭蕉扇。
車門打開,林北一步步走下馬車。
在經過林寅身邊時,林北還詫異看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會跟著他們一起搞我。”
林寅平靜說道:“林盟主多慮了,林家爭鬥,不涉及我等。”
“這樣倒是免去我許多麻煩。”
林北點點頭,一點兒也不避諱林寅說出這話。
林寅也不免有些腹誹,林北這毫無心機的模樣,簡直與林家人半點不相似。
看到林北出現,弓曹的眼睛紅了。
“林北!”
他怒吼聲響動天地,一副恨不得生吃了林北的模樣。
林北掏了掏耳朵,無語道:“吼那麼大聲做什麼?”
他嘖嘖稱奇,“我就挺佩服你的厚臉皮,明明是林家乾的事情,你不敢找他們,倒是找上我了。”
林寅聽著他在外這樣說林家,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孫無延嚇得不輕,生怕被人聽到了波及自己身上。
弓曹咬牙切齒,“若不是你,甲宗怎麼會被滅!”
“搞清楚兩件事情,第一,是甲宗針對我,我是被迫反殺,第二,這世界上沒有人挨刀子還得站著不動的道理。”
林北撇了撇嘴,“說到底就是想要捏個軟柿子。”
他戳穿弓曹心思,讓弓曹頗為惱火。
林寅收回之前的話,這林北說話耿直,但架不住戳人心窩。
林北擺擺手說道:“好了,一起上還是單挑?”
他站在那裡,大手一甩,玄鐵槍插入地麵,傲然而立。
弓曹說道:“此為甲宗恩怨,無須他人插手!”
拔出大戟,他一步步朝林北走來,口中說道:“我自幼貧苦,是宗主將我收入甲宗,十年如一日勤學苦練,方得如今成就。”
“本欲報效宗門,宗主推薦我入伍,成大戟軍一員。”
身上逐漸染上金色,弓曹身上氣勢拔高。
“本欲成就偉業歸去,甲宗被滅,我失去歸處。”
二人距離越來越近,林北站在原地看著他。
心中怨恨越發強烈,弓曹氣勢來到最高。
“今日,便以此軀與你搏命,以報甲宗上下之仇!”
大戟揚起,七境氣勢全無保留。
他身上染成金色,猶如佛門金身羅漢,全力一擊當頭落下。
所展現之威能,比起同境武夫更加猛烈。
林寅看著這一擊,眼底閃過一絲惜才之意。
能夠將披甲功練到最高境界,這弓曹確實天賦異稟。
披甲功最高境界加上狂暴大戟,一擊落下,足可摧城破寨。
林北卻是在眾人注視下,緩緩擺出一個拳架。
他甚至不曾去碰玄鐵槍,拳架擺出,猶如太古神人持錘。
拳出。
戟碎!
金甲破!
“轟隆!”
弓曹蓄勢一擊,在這一拳下摧枯拉朽,吐血倒飛百步,雙臂顫抖。
空氣安靜下來。
隻有那喧囂煙塵似黃蜂過境,嗡鳴吵鬨。
煙塵中,須發皆白老人站立。
馬步,衝拳。
地煞之氣流轉身軀。
地煞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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