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更多以職位相稱。
如鎮北王，除了林夕之外，還沒有人叫他一聲老祖或者爺爺。
隻有以鎮北王相稱。
唯一一個被以輩分稱呼的，貌似隻有林鬆。
對林家奇怪的行為，林北吐槽道：“難怪世家薄情，這些稱呼，像極了職場。”
“有一個問題，我想問很久了。”
林北撫摸胡須，問道：“林家到底有多少個九境？”
他怎麼感覺林家的九境有點多啊。
林虛聽到這個問題，賣起關子道：“這個問題，公子不若親自問一問鎮北王？”
“不想說就算了。”
林北撇了撇嘴，這老頭一把年紀了，還以為自己年輕麼？
“好了，我就不送客了。”
林北大手一揮，一副送客模樣。
而孫無延早就快嚇傻了，那可是大管家，鎮北王的親信。
就算不提這層關係，那也是九境鬼修，放在頂尖宗門內也是不出世的老怪物。
怎麼林北敢這般放肆。
林虛倒是領教過林北的‘沒規矩’，就算是在鎮北王麵前，林北也是直言不諱。
他從袖口掏出一物，遞給林北。
“曦公子自青陽仙門歸來，大夫人宴請各方族人，老夫自作主張，覺得公子也會感興趣。”
曦公子？
林曦！
林北眼睛一亮，青陽仙門的林曦回來了。
自己想要詢問青陽仙門的事情也正好可以詢問了。
伸手接過請柬，林北掃了眼。
“大夫人對這個兒子可真疼愛啊。”
這用料都是千金難買一張紙的絕頂紙張。
上麵的墨帶著淡淡香氣，寫字的人也是大家手筆，甚至林北隱約覺得，與林懷南的字難分高下。
林虛笑眯眯地說：“那是自然，大夫人育有三子，曦公子最受寵愛，彆小瞧了這手字，出自入閣三品大官大儒楮知白之手。”
連大儒也隻配為其抄字。
林北收起請柬，給了林虛一個眼神。
林虛愣了愣，苦笑道：“那老夫告辭。”
林北滿意點頭，這老頭還算識相。
林虛身形漸漸隱去。
看似離去，實則並未離遠。
他忍不住苦笑道：“平日裡就算是家主看到老夫也客客氣氣，倒是這林北，真把老夫當下人了。”
本以為林北在外數十年，應該與家族弟子截然不同的暮氣。
可在林北身上，林虛不僅沒看到絲毫暮氣，甚至還保持著少年人的朝氣。
這簡直匪夷所思。
一舉一動全然像是剛出江湖不過三載的傲氣少年。
有著滑頭和激靈，偶爾城府也算不上太過高明。
“情報上說林北曾被廢去武脈蹉跎數十年，怎麼半點看不到頹喪之氣？”
林虛奇怪了，林北早就被他前往江河道前調查個一清二楚。
按照林北的人生經曆，不該如此才是。
甚至能夠看到少年無知無畏在內。
全然不該是林北經曆重重磨難後該有的氣質。
“這請柬，也許能讓人看出一些端倪。”
林虛沒有離去，林北知道。
鼎爺早就發現對方躲起來了。
不過林北也沒有說破的意思。
讓人警戒忌憚，不如讓人放鬆看輕。
林北裝作不知道，將請柬收好。
請柬上寫著三日後。
三日後林曦便回。
林北找來孫無延，詢問他關於林曦的事情。
孫無延先是麵如白紙，又打起了擺子，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林北看他這麼慫，鄙夷說道：“真不知道你怎麼當上三管家的，說說還不行？”
孫無延吞了吞口水，“公子不知，大夫人從不允許下人議論曦公子，甚至連林家弟子中也少有提起。”
“曦公子生來便是不凡，誕生之日有祥瑞東來，更有麒麟托起異象。”
林曦的年紀小，孫無延有幸看到林曦出生的異象。
“鎮北王親自出關，大夫人更是前往宮內向聖帝求取一道旨意，保曦公子大道無阻。”
大夫人有著皇室關係，沒想到連聖帝都被請出來了。
這林曦也太過受寵。
這還沒完，孫無延說：“聖帝當日送旨，上書三字，麒麟子，鎮北王大喜，親自賜名曦，以示尊貴。”
聖帝送字，鎮北王取名。
這林曦自出生那日便已經站在無數人的前方。
林北不由想到自己的出生，果然人比人的扔。
那邊萬千寵愛，更顯得林北可憐兮兮。
好在林北不在意這個。
他更加在意林曦的為人。
作為三管家，孫無延應該能接觸到林曦。
對此，孫無延隻有一句話，“天驕無雙。”
這是上京，上京之中不缺天驕。
而林曦自踏入修行之路時便是絕頂。
每入境界，必將踏足極境。
一連四境，皆為極境，震動上京。
聖帝親自下旨，讓林曦拜入青陽仙門。
青陽仙門曾是聖地勢力，衰落之後底蘊仍在。
外界傳聞，林曦有當初聖帝無敵之姿。
皇室之中有意將公主許配給林曦。
不過被林曦以年紀尚小一心向道為由給拒絕了。
聽說那位公主傷心了許久。
更有話說，若不是林曦不在上京，以他資質，上京第一天驕之名，當入其身。
“據說聖帝都動過收徒心思，隻是鎮北王想要讓曦公子擔起林家，所以給拒絕了。”
孫無延說完，發現林北盯著自己。
他不自在地扭捏一下。
林北盯著他，想了想說道：“你這不是知道得挺多嗎？”
孫無延反應過來，臉色一下子又白了。
林北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放心，這裡隻有你我，有沒有其他人，說就說了。”
說著，林北瞥向另一個方向。
嗯，就兩個人。
聽林北這樣一說，孫無延也總算放心了。
他全然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個愛聽牆角的鬼修，將這些話一字不漏地聽完。
林虛打量孫無延，危險想著：“從前怎麼沒看出孫無延有這本事，連宮裡的事情也都知道，看來他在林家也運營不少啊。”
孫無延打了個噴嚏，渾然沒有發現自己正被最怕的大管家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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