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羨陽劍指遙遙指向中年宦官。
中年妖族劍修的身體為之一僵,瞳孔怒睜,他有感覺到什麼東西在他的筋脈中逆行,但身體的疼痛赫然是先前的數倍。
先前女子劍修讓進入他體內的劍氣,如同一根繩索收束拉緊,不僅僅讓他體內的內力無法被調動,更是讓他心臟停跳了幾次呼吸。
無法調動內力,讓他清楚地感受到體內筋脈竅穴是何等飽受摧殘,以至於讓他清楚地感受到疼痛。
而此刻,他感覺千瘡百孔的不隻是他的筋脈和竅穴。
更有他的心臟。
他的心臟不是被伸縮勒緊,在表麵劃出一道道傷痕,而是被利器洞穿,隨後一分為二,然後片片粉碎。
太短暫的恍惚間,察覺到那股力量仿佛消失。
而他依舊調動不了各大竅穴中的內力,那些內力如同一潭死水。
……什麼時候?
中年妖族劍修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死死盯著高大少年。
而他的飛劍,在他內力如同死水時,便已經後繼無力,內力尚且沒有,又如何用氣機牽引,控製本命飛劍的軌跡?
儘管如此,飛劍還是憑借慣性飛向劉羨陽。
劉羨陽迅猛側身,飛劍擦著他的太陽穴飛過,落在他身後的石壁上。
劉羨陽緩緩吐出一口氣,心中慶幸,還好不是陳師姐的白瓷。
那柄巴掌大小,還沒指節寬的袖珍飛劍,戳在牆壁之上,就在劉羨陽轉回身體,看向中年宦官死沒死絕時。
劉羨陽的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嘭!”
劉羨陽猛然扭頭,隻見牆壁之上,一個鍋蓋大小的窟窿。
劉羨陽心有餘悸,幸好及時躲開了,不然不論戳在他身體哪個部位,不死也要重傷。
與此同時,陳對已經收束心神。
她右手手腕一擰,長劍正手持握,向後戳去,同時右腳向前踹去,左手則成虎爪狀,抓向右側脖頸處。
下一刻,刺向陳對手腕的那名武夫,被一劍刺穿了喉嚨。
一拳轟向陳對腹部的武夫,被陳對一腳踹在麵門之上,整個頭顱踢飛出去。
踢向陳對脖頸的那一腳,也被陳對左手抓住了腳腕,同時手指間氣機流轉,瞬間發出哢哢作響的聲音。
然而,刺向陳對頭顱的短刃,掏向陳對背心的一掌,踢向陳對柳腰的鞭腿,掃向陳對腳踝的掃堂腿,四名武夫的攻勢,也並未如料想的一般落在陳對的要害處。
他們瞬間生機斷絕,一動不動,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而他們的眉心處,皆有如同豎立卻緊閉著的天眼,而那“緊閉著的天眼”有一股股猩紅滲出。
竟然是被陳對的本命飛劍,白瓷洞穿而過,瞬間攪碎了四人的生機。
陳對的本命飛劍所拖曳出的雪白流光,還未消散。
那條雪白流光,穿過了三境武夫的眉心,穿過了鞭腿掃向陳對腰間武夫的眉心,穿透了掌法攻向陳對後背的武夫眉心,穿透了妄圖掃堂腿踢向陳對腳踝的武夫眉心。
雪白飛劍緩緩在陳對周身打旋,而六道身影轟然倒地。
攻勢來得快,生機斷絕同樣也不慢。
唯有被陳對捏碎腳踝的那一名武夫,才後知後覺。
粉身碎骨的疼痛感,讓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陳對抽出長劍,反手握劍,刺向身側發出痛苦嚎叫的武夫。
這一劍從他張大的嘴巴裡一穿而過,劍尖從他腦袋後冒出,嚎叫聲戛然而止。
陳對鬆開他的腳踝,那道身影在一道悶響中砸在了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