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塵心儘是佛,明滅自在心之舍。”
這首比上一首還不如,圓臉和尚也沒能在白馬寺掛單。
然後第三個大高個和尚,也沒有逃脫被請下山的命運,不過陳景沒有瞥見他寫的詩。
將看到的兩首詩查了一下,竟然都能在網上找到。
兩名僧人,也如同無相世界的朱魁,有一部分現實世界的知識,成為了他們腦海迸發的靈感。
“…………”
連續三人失敗。
他們所寫的佛詩不管好壞,至少精心醞釀了許久,但千葉決定來白馬寺掛單,完全是到汴京城之後臨時起意。
玄明老和尚不由看向金池,見對方老僧入定般,不解道:“你對他很有信心?就眼看著這個小和尚胡作非為,我大慈寺和你金山寺齊名,丟了臉,可連帶著我大慈寺的麵上無光啊!”
金池依舊不為所動,冷聲道:“沒信心,不過你當這小和尚是為了給我這個老和尚爭口氣?他有自己盤算,信不信發瘋砸了佛像也阻止不了他!你不是已經分到禪房,怎麼還這看戲?”
玄明沒好氣道:“好心當做驢肝肺,我在這裡,你就可以解釋你是來找我論禪,他完全是個人行為,保住你金山寺的顏麵。”
“動了!”
“千葉師弟動了…………”
兩個老和尚正在鬥嘴的時候,一名武僧突然開口道。
陳景思索片刻之後,也拿起毛筆開始書寫,沒有選擇抄襲,反正隻是表意而已,一首打油詩足夠了。
今日白馬寺,一紙佛心驗。
誰言?空談。
我言叩佛三千年,山裂石崩額頭爛。
堂前長跪不曾起,肉化泥塵骨生根。
歲歲年年多燃香,千丈山上寸木無。
昔年誦經飛濺沫,今已成塘遍生蓮。
行至佛陀處,一頁空紙還?
“…………”
陳景連寫了三段,不過都是以同一句進行收尾。
將寫好的詩遞了上去,廣賢和尚臉色變了又變,深吸一口氣道:“普德,普真,去為大慈寺和金山寺的師兄,安排禪房。”
眾人一驚,雖然並不知道陳景寫的什麼詩,但毫無疑問是通過了!
等到兩個小和尚帶著人群離開,一個知客小和尚不解的問道:“師父,你不是說有貴人在寺裡,除了與盂蘭法會相關人員,絕對不接待外來人員,難道他的詩寫的很好?”
廣賢露出一抹苦笑:“這已經不是寫的好不好的事,而是他詩裡所表達的意思,我向佛之心,已經超過了你白馬寺的規矩,你若不許,保不齊我會乾出什麼事。”
“若今日我白馬寺以向佛之心不足,將這個小和尚趕下山。”
“他將這首詩外傳出去,然後上山來偷佛祖舍利,我白馬寺該如何自處?”
知客小和尚認真思索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若我寺嚴重處罰他,甚至殺了他,對方就是因白馬寺不公舍利私藏,寧死也要向佛的虔誠之徒。”
“我白馬寺自證汙穢,自掘墳墓,若不處罰,那盜舍利的人將多如過江之鯽,所以隻能認可他的向佛之心。”
廣賢無奈點了點頭:“若是作詩,我是裁判,他作出一首千古名篇也沒用,但他一首詩卻讓我等陷入到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矛盾之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