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聰磕完頭,道完歉,陰沉著臉問道:“現在,我能走了吧?”
“嗯。”秦陽頷首允許,趙景聰便一刻不停地離開。
臨走前,趙景聰冷冷回望一眼,眸底閃過濃濃屈辱和恨意,緊捏著拳頭:“秦陽,今日屈辱,他日本少定當百倍奉還!”
此時秦陽還不知,就在不久後,趙景聰會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危機!
待趙景聰走後,魏豹屏退所有人,才低聲下氣地解釋:“秦先生,今日之事皆是吳天咎由自取,與我絕無半點關係,請您明鑒!”
秦陽點頭嗯了聲,剛才魏豹能果斷大義滅親,足以證明他的誠意,也正因如此,他才能活著。
“你就是天州新晉龍頭?”秦陽微眯著眼,上下打量一眼魏豹。
後者虎軀一震,額頭直冒汗,“在秦先生麵前,魏某不敢自稱龍頭。”
“當初羅通就是沒有自知之明,魏某定當以他為鑒,時刻警醒自身!”
秦陽略帶欣賞地說:“你倒是挺能擺正自己的位置,不錯,是比羅通聰明,我喜歡聰明人。”
魏豹聞言,心下大定。
一邊擦著腦門上的汗,一邊小心翼翼道:“秦先生,羅通那些心腹,我都已斬儘殺絕。隻要您下令,他的妻兒老小,我都可以一並……”
魏豹說著,作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秦陽眉頭皺了皺,“禍不及妻兒,這個道理你都不懂?”
魏豹大驚失色,站在那不知所措,後背冷汗狂流。
秦陽緩緩起身,背對著魏豹道:“我對天州沒興趣,更不會因為羅通遷怒旁人。”
“你好自為之。”
留下此言,秦陽率先離開。
等他走出溫泉房,才發現秦霜她們一直等著沒走,包括秦子豪和宋玉辰,也都原地等著。
並非他們不想走,而是不敢!
此刻秦子豪神情複雜,難掩頹喪。
看到秦陽出來,他才艱難開口,澀聲道:“原來,你真的是海東秦先生!”
“可笑我一直自我感覺良好,自詡為秦家年輕一輩第一人。”秦子豪搖頭苦笑,“我那點成就,在你秦先生麵前,簡直就是個笑話!”
秦子豪臉色蒼白,內心升起濃濃挫敗感,更有對秦陽的畏懼,生怕會被秋後算賬。
然而,秦陽卻含笑道:“在外人麵前,我自然是秦先生。但在家人麵前,我還是那個秦陽。”
秦子豪愣住,難以置信地問:“你不找我秋後算賬?先前我可沒少對你冷嘲熱諷。”
秦陽搖搖頭:“窩裡鬥隻會讓外人笑話,和外人鬥才有意思,大哥你說呢?”
秦子豪細細品味其中的深意,許久後猛然醒悟,旋即便是羞愧難當,“君子懷德,今日我算是徹底服你了。”
“即便你不是秦先生,我一樣不如你。”
秦陽坦然受之,心下也是感到欣慰不已,大哥能這麼快醒悟,便還有救。
“對了大哥,我的身份,還得請你替我多多保密。”秦陽嚴肅地叮囑:“秦先生這個身份樹敵太多,我不想連累家族。”
秦子豪深深點頭,“沒問題,我知道怎麼做。”
“秦陽,謝謝你!”秦子豪忽然說道,秦陽瞬間明悟,兄弟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