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叫喧,任寧沒聽見。
就算聽見了,他也隻會是哈哈一笑,並不當回事。
“拋石頭?”梁如是不屑地收回了目光。
要是拋石機拋過來是的金湯(糞便)之類的化學攻擊,或許他們還會畏懼些。
此時拋的是石頭,命中率極差而且還不會像炮彈一樣爆炸。
隻要不慌亂再站得稀鬆點,基本不會被砸中。
轟隆隆。
一陣石雨砸了下來。
腳下動晃,塵土飛揚。
任寧幾人稍稍讓了讓,輕鬆地躲了過去。
就連身下的坐騎們也隻是搖了搖尾巴,便置之不理。
星落軍團的馬匹在訓練時,不僅常常用小刀割破皮膚讓它們習慣傷痛,甚至還常常把點燃的鞭炮扔到馬周圍。
久而久之,除非直接被石頭砸中,否則拋石機鬨出的這點動靜基本會無視,更彆說什麼集體驚馬了。
密密麻麻的石雨連著砸了三輪。
然而河這邊連個大點的慘叫都沒有,甚至各沙包高台上的箭支射得比之前還要更密了些。
拖沙包的南奉小兵們紛紛被射中,一時慘叫連連。
南岸十分氣餒,高聲叫罵了一陣,紛紛停下了手。
碼頭雖然近海,但拋石機用的石頭也不是那麼好找的,他們還得留著攻擊登陸的船隻。
夜漸漸深了,任寧留下一營的一千人繼續騷擾惡心對麵的南奉人。
自己帶著二營和五營連夜離開。
馬速飛快,不多時他們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
“將軍,對麵的星落軍團留下一千人,其他人全部離開了。”
“就讓他們走!”
地處熱帶的南奉向來不缺水資源。峴河雖短,但水量頗大。沒有橋,星落軍團名聲再大也飛不過來。
然而想想後他又補了一句:“派人跟上去,看看他們搞什麼名堂。”
小兵們吱唔著,滿臉為難。
南奉不產馬,馬匹本就少之又少,而且大多質量也不好。想隔著峴河追上任寧他們,幾乎是天方夜譚。
這也是為什麼都城附近南奉足足有十萬人馬,卻一直拿星落軍團主力沒辦法的原因之一。
大多數人追不上嘛。
小部人倒是能追上去,然而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吞了精光。
任寧不知道對岸的為難,帶著隊沿著河向上飛奔,不到大半個時辰就看見前麵火光搖曳,殺聲震天。
靠近一看,斷橋處到了。
這時代但凡能修橋的地方,河道相對狹窄。兩邊的人馬幾乎將敵人的眉毛眼睛都看得一清二楚。
鎮南關要修橋,南奉人則要反修橋,對方來往的箭支幾乎如蝗災般密集。
哚哚哚!
雨打巴蕉般的聲音響起。一麵麵盾牌剛豎起來,瞬間就被射成了刺蝟。
然而還是有更多的箭支或火箭被拋射過來,命中了後麵的小兵。頓時啊啊啊地響起一片又一片的慘叫。
嘩啦啦!
十餘架拋石機終於起大作用,高高拋過來無數石頭和糞便,瞬間砸翻了一片。
任寧左右一看。
鎮南關這邊要修橋,就得主動出擊,幾乎是用人命往前搬著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