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場戰,璞瑜的中央防線打得一塌糊塗。他人現在是不是在你這?”林大雄沉聲問。
林瀚墨心底毫不意外,但還是有些難堪。
“回祖父,戴將……戴璞瑜人現在的確在呂左書院。”
說完,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小親衛。
小親衛機靈,連忙站出來。
“回老太爺,戴將軍現在正在思過所。是不是……讓他來見您?”
哼。
林大雄冷冷地搖頭,聲音裡都帶著股殺氣。
“身為領兵大將,不僅不駐守自己的戰鬥崗位,還居然率先帶隊脫離戰場。按帝**紀,這是要殺頭的。”
“要是早些年月,老夫直接就砍了他。如今……”
如今就先關著吧。
日後,自有兵部或者其他人去處理。
說完,他朝呂左書院的後山望了一眼。
林大雄自是知道什麼叫思過所。
那是些小黑屋。
通常是各大書院用來懲罰或監禁那些作弊、不尊師道甚至犯下大罪的學生用的場所。
這些屋子雖然沒有各地衙門的牢房那麼堅固,但一般人被關進去也幾乎無法逃脫。
沒想到林瀚墨現在稍加改造,倒成了扣押那些房元武戴璞瑜等將領的地方。
————
呂左書院後山,思過所。
砰砰砰。
一聲聲沉悶的重捶聲響起。
戴璞瑜的聲音有些沙啞。
“混帳,來人啊!本將的親衛呢,人都在哪!”
“你們好大的膽子,知道本將是誰嗎?”
“本將乃中央軍團中軍副將,除了大將軍,沒人敢動本將。你們居然膽敢無端扣押,一個兩個都不要命了嗎?”
“林瀚墨在哪,讓他來見本將!”
……
思過所外麵守衛禁嚴。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然而無論戴璞瑜如何大嚷大叫,始終沒人出聲,甚至都沒人朝裡麵望上一眼。
好半天過去,也不知是累了還是氣餒,思過所才漸漸消停了下來。
戴璞瑜喘著粗氣,情不自禁癱在牆上休息。
這一靠他才發現整麵牆壁居然都濕轆轆的,有些地方甚至發了黴。
看著眼前的牆壁,戴璞瑜突然有些茫然和驚恐。
這麵牆不會就是自己的未來吧?
想到這,戴璞瑜連忙使勁地搖了搖頭。
不會的。
雖然定海碼頭戰事不利,需要有人擔責,但法不責眾。
畢竟這麼大個軍團可不是隻有自己一個將領跑了……
更何況自己隻是退到了呂左書院,都還沒躲到華陽郡府甚至退出整個華陽郡。
這裡距離定海碼頭隻有六十裡,還算在戰場的範圍內。
因此根本算不得臨陣脫逃,隻能說是戰略轉移或者誘敵深入然後伺機反擊。
哪怕日後方印寶這樣的監軍在兵部或者禦前參上一本,自己也有話可說。
再加上馮浩瀚和安南侯在中間周旋,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
應該沒事的。
戴璞瑜這樣連連安慰自己。
然而無意到胳膊碰到潮濕陰冷的牆壁,他的腿瞬間又抖了起來。
不一會兒,砰砰的捶打聲又響起。
戴璞瑜又開始慌不擇路地敲起了門板。
“來人啊,放本將出去。”
“有人在嘛,快去告訴林將軍,倭寇犯我國土殺我百姓,本將與他們誓不兩立。隻要能出去立即就帶兵滅他們狗日的……”
————
呂左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