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論他們如何竭儘全力,拚了命地想要逃離這片如地獄般的死亡之地,卻都無法擺脫那如影隨形、仿若詛咒般的厄運。
隻見一根根閃爍著寒光的鞭子,如同靈動的毒蛇般迅速纏繞住他們纖細的脖頸。
伴隨著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哢嚓”脆響,這些鮮活的生命瞬間消逝。
一具具失去生機的軀體,像斷了線的木偶,無力地癱倒在地,濺起一片塵土。
木昕如同來自地獄的複仇使者,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要用沈家的鮮血來祭奠自己死去的親人,讓他們也嘗一嘗失去親人、慘遭屠戮的滋味。
而那根赤木魂鞭,在她的手中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般,每一次揮舞都帶著無儘的恨意和殺意。
它無情地穿梭於人群之間,肆意收割著沈家眾人的性命。
慘叫連連,鮮血四濺,染紅了整個沈家府邸的地麵。
原本寧靜祥和、充滿歡聲笑語的庭院,此時已然變成了一座恐怖的人間煉獄。
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肢體和斷裂的手臂,血腥之氣彌漫在空中,讓人聞之作嘔。
終於,沈府的逃生門前,隻剩下一片死寂,仿佛時間都在這裡凝固。
木昕親眼看著沈家人一個個倒在她的手下,如今,僅剩下了沈家老家主一人,孤獨地瑟縮在這充滿死亡氣息的地方。
但是她的眼中恨意未消,一步步走到了沈家老家主麵前。
她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瞰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如今卻滿臉驚恐、如喪家之犬般的沈家老家主。
“下一個人,就是你!”木昕冰冷的聲音仿若寒夜中的冰棱,劃破空氣,讓沈家老家主心中一寒。
沈家老家主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沈家的家主,你若殺了我,沈家不會放過你的!”沈家老家主色厲內荏地說道,試圖用沈家的威嚴來震懾木昕。
“沈家?”木昕不屑地冷笑一聲,“你們沈家早已惡貫滿盈,如今已經被我殺得隻剩下你一個人了,你拿什麼敢威脅我?”
“你不過是個苟延殘喘的可憐蟲罷了。”木昕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仿佛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你……你,木昕你這個惡魔,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沈家老家主怒吼道。
木昕冷哼一聲,將赤木魂鞭高高舉起,冰冷刺骨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
“今日,就是你們沈家徹底覆滅之日!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將在此刻畫上句號!”
話音未落,那根飽含著憤怒與複仇之火的赤木魂鞭便如閃電般狠狠抽落。
沈家老家主瞪大眼睛,滿臉驚愕之色。
他張開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沒來得及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便已經重重地摔倒在地,氣絕身亡。
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他那雙圓睜的眼睛依然死死盯著木昕,其中充滿了怨毒與憤恨,仿佛要把木昕永遠銘刻在心間,化作厲鬼也要糾纏不休。
此刻,沈家人全部倒在血泊之中,無一幸免。
木昕靜靜地站在血泊中,冷眼看著沈家老家主緩緩地倒下,沒了生息。
多年來積壓在心頭的仇恨,在這一刻如決堤的洪水,終於得到了釋放和宣泄。
那種大仇得報後的快感,如洶湧的潮水湧上心頭,讓她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暢快淋漓,仿佛身上背負的千斤重擔瞬間卸去。
然而,這種快意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所取代。
往昔與親人相處的溫馨畫麵,如走馬燈般在她腦海中不斷浮現:父親的諄諄教誨、母親的溫柔撫摸、爺爺奶奶的慈祥笑容……如今卻都已成為遙不可及的回憶。
木昕的眼眶漸漸酸澀起來,淚水在其中打轉,模糊了視線。
她喃喃自語:“爹、娘,爺爺,奶奶,孩兒不孝,這麼久才替你們報了血海深仇。如今,那些惡人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你們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吧……”
話音未落,兩行清淚便不受控製地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下來,一滴接著一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晶瑩剔透。
淚水滴落之處,正是那滿地猩紅的血泊。
它們與鮮血融為一體,瞬間便消失不見,仿佛也被這片血腥之地吞噬殆儘。
站在一旁的冷樾看到這一幕,心頭不由得一緊,疼惜之情油然而生。
他快步上前,從懷中掏出一方潔白如雪的手帕,溫柔地為木昕擦拭著臉上濺到的點點血跡。
他的動作輕柔無比,生怕弄疼了眼前這個脆弱而又堅強的女子。
同時,他低聲安慰道:“阿昕,一切都結束了,大仇已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已經為家人討回了公道,現在該好好為自己打算了。”
聲音低沉醇厚,飽含關切,他的目光緊鎖木昕麵龐,滿是心疼。
聽到冷樾這番話,木昕緩緩抬起頭來,迎上了他滿是擔憂的目光。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無儘的憐惜和疼愛,那顆原本緊繃的心弦終於稍稍鬆弛了一些。
她微微點了點頭,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謝謝你,冷樾……”
一邊說,她一邊抬手擦拭著眼角的眼淚。
這時,一對氣質、容貌出眾的中年夫妻朝著這邊緩緩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