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吟霜瞳孔微微擴大。
她看見鏡中的自己正倚在白玉闌乾上,周身環繞著十二道月華般的靈氣。
更妙的是,多年前那些曾在賞丹大會上對她冷嘲熱諷的名門子弟,此刻竟都跪在階下瑟瑟發抖。
“哢”的一聲輕響,石室角落一株半枯的幽蘭突然舒展葉片。
無人察覺那泛黃的葉脈裡,正流動著翡翠般的靈光。
蘇塵音的神識附在這株不起眼的靈草上,根須已悄然紮入地底三丈——那裡埋著紀璃兒這三個月來,用血淚澆灌出的符陣。
“畜生!”蘇塵音在識海中怒叱,魂魄震蕩引得整片地脈都在輕顫。
她看見鐵鏈貫穿的紀璃兒心口處,那朵用朱砂繪就的曼陀羅正滲出血珠——這是“移魂大陣”啟動的前兆。
蘇塵音的神識正隱匿幽蘭中,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怒火在她心中越燒越旺。
她心中憤然怒罵,這些人簡直喪心病狂,毫無人性!
竟然為了覬覦西門吟霜的病,要對紀璃兒下此毒手,如此行徑,天理難容。
她必須儘快想出一個周全的辦法,在西門烈他們動手之前,將紀璃兒從這無儘的深淵中解救出來。
西門吟霜微微抬起頭,眼眸中閃過一絲急不可耐的貪婪。
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攥住裙角,嗓音卻刻意壓得柔弱:“爹、娘,那……我何時才能吸納姐姐的純陰之體?”
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站在萬人之巔,俯瞰眾生的場景——
那些曾經對她不屑一顧的天驕們,終將匍匐在她腳下,乞求她的垂憐!
西門烈沉吟片刻,聲音低沉而冰冷:“待今晚你生辰宴過後,明日午時,便是最佳時機。”
他頓了頓,目光如刀鋒般掃向躺著昏迷不醒的紀璃兒。
“屆時,我們會剖出她的心臟,作為藥引。”他的語氣平靜得近乎殘忍,仿佛在談論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墨長老會親自為你護法,你隻需按照他傳授的秘法,靜下心來,專心吸納,一切都會順順利利的。”
司馬嵐輕輕撫摸著女兒的發絲,補充道:“霜兒,在此之前,你要好好調息,養足精神。”
“吸納純陰之體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需要你有足夠的精力,切不可掉以輕心。純陰之體雖好,但若吸納不當,反噬之力足以讓你魂飛魄散。”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憂慮,但很快又被狠厲取代。
為了女兒的未來,犧牲一個無關緊要的賤貨,又算得了什麼?
西門吟霜乖巧地點頭,唇角卻悄然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女兒明白。”她低垂著眼睫,掩飾住眸中的狂喜。
在她的識海裡,已經浮現出無數畫麵——
她站在雲端,手握太陰之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整個月涯大陸都將臣服於她的腳下!
她想象著眾人對她卑躬屈膝的模樣,那是何等的威風凜凜,何等的暢快淋漓。
而這一切,隻需要犧牲一個微不足道的紀璃兒!
西門烈看著女兒興奮的模樣,叮囑道:“霜兒,為父知道你對力量的渴望,但吸納純陰之體也存在一定的風險。”
“你一定要按照墨長老教你的方法去做,切不可心急。若有任何異常,立刻停止,莫要逞強。”
司馬嵐也附和道:“你父親說得對,這可是關係到你一生的大事,萬萬不可馬虎。”
她溫柔地撫摸著西門吟霜的頭發,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畢竟,這件事情關係到女兒的生死和未來,她怎能不憂心忡忡呢?
西門吟霜連忙點頭應道:“女兒明白,爹娘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