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息怒。”西門吟霜適時地扶住司馬嵐顫抖的手臂,水杏眼裡蓄滿淚水,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不少賓客露出不忍之色。
可沒人注意到,她低垂的眼睫下閃過一抹陰鷙,指甲深深掐進司馬嵐的掌心,無聲地傳遞著警告。
這場生辰宴本是她謀劃許久的局,絕不能讓司馬嵐攪黃。
蘇翊卻仿若未覺廳內的劍拔弩張,慢條斯理地轉動著手中的琉璃盞,盞中琥珀色的靈酒泛起漣漪,倒映出他眼底的冷意。
“本公子不過是實話實說。”他抬眸,目光如寒星般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西門烈僵硬的臉上。
而此時,坐在一旁的廖則不緊不慢地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
就在他放下茶盞的瞬間,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從他唇邊掠過,轉瞬即逝。
其實,廖宛博早就調查過西門家族,對於西門家族的情況早已了如指掌。
他知道西門吟霜並非西門烈的正室所生,而是其妾室司馬嵐所誕下的女兒。
不僅如此,西門吟霜天生體弱多病,與傳說中的純陰之體相差甚遠。
真正擁有純陰之體的,是西門家失蹤已久的西門梨。
廖宛博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不是因為西門吟霜深得西門烈寵愛,而西門梨又下落不明。
他恐怕早已將計劃付諸實施——讓西門吟霜成為自己的妻子,西門梨則淪為自己的妾室。
畢竟,與西門梨雙修,將會極大地提升他的修煉速度。
至於蘇翊是至陽之體這一消息,廖宛博自然也有所耳聞。
也是眾所周知,他心裡清楚,這不過是有心人故意泄露出來的罷了。
若不是蘇翊身為天衍宗少主,有天衍宗的宗主季清序庇護,恐怕他早已成為那些老怪物們的爐鼎,被榨乾一身的精華。
“蘇少主此言差矣!”西門烈強壓怒火,聲音卻已有些顫抖,“吟霜確實是罕見的至陰之體。”
“隻是……隻是因為她體質特殊,才會顯得有些體弱罷了。”
“是嗎?”蘇翊冷笑,“那不如請西門小姐當場展示一下純陰之體的特征——凝聚陰氣為實如何?若真能做到,本少主立刻應下這門親事。”
西門吟霜聞言,臉色更加蒼白,身子微微發抖。
她心中暗自叫苦,她哪裡是什麼至陰之體啊?
這不過,是父親為了攀附天衍宗而編造的謊言罷了。
此時,大殿內的氣氛異常凝重,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西門吟霜身上,等待著她的回應。
西門烈的額頭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顯然,他完全沒有預料到蘇翊會如此直接地拆穿他的謊言。
“哼!”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司馬嵐突然怒喝道,“蘇少主好大的架子!”
“我西門家族好歹也是名門望族,主動提親已是給足了你麵子,你竟然如此不識抬舉!”
司馬嵐死死盯著蘇翊,這個蘇翊真是油鹽不進,一次次讓他們難堪。
蘇塵音見狀,輕放下手中的茶盞,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