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以前就算肖師兄對她冷淡,也不會這般……刻意疏離。
葉涵瀧咬著下唇,逼出眼眶裡的幾分水汽,抬眼看向肖懷境,聲音甜得發膩,尾音還帶著點刻意掐出來的顫音:“肖師兄~”
這聲“肖師兄”喊得九曲十八彎,旁邊幾個女修都忍不住起了層雞皮疙瘩。
肖懷境終於緩緩轉過頭,淡淡瞥了她一眼:“何事?”
就這兩個字,乾巴巴的,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葉涵瀧的心像被冰錐狠狠紮了下,疼得她差點喘不過氣。
她沒想到肖師兄對她如此冷漠,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肯說。
她強撐著笑意,手指卷著自己的發梢,故作嬌憨道:“也沒什麼大事啦,就是想著馬上要去無上界域參加複賽和決賽了,肖師兄你一定要好好加油呀~”
她特意把“肖師兄”三個字咬得又輕又軟,眼神裡還拋過去一個自以為嫵媚的眼波,心裡卻在瘋狂呐喊:看我!快看看我!
我比蘇塵音那個冷冰冰的女人好多了!
肖懷境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下,像是被這甜膩的聲音嗆到了似的,隻淡淡“嗯”了一聲。
、他就轉回頭去,繼續和白修誠討論起複賽可能遇到的對手,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再給她。
“肖師兄……”葉涵瀧臉上的笑容徹底掛不住了,嘴角僵得像被凍住,眼眶瞬間就紅了。
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著轉,眼看就要掉下來,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心軟。
可肖懷境像是沒聽見似的,連肩膀都沒動一下。
站在不遠處的廖巧荷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聽到葉涵瀧那嗲得能齁死人的聲音,忍不住“嗤”地笑出了聲。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石榴紅的襦裙,裙擺上用金線繡著纏枝蓮紋,走動時裙擺翻飛,像朵炸開的石榴花。
這顏色襯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膚愈發瑩潤。
誰也不知道,為了這件裙子,她昨天晚上翻箱倒櫃找了半夜。
以前她總愛穿素色衣裳,覺得那樣能顯得溫婉些,能討肖懷境喜歡。
可現在想想,真是蠢得冒泡!
她想起那天被冤枉給肖懷境下藥時的情景——肖懷境拔劍指著她,眼神裡的厭惡和冰冷,像淬了毒的刀子。
葉涵瀧站在他身後,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那眼神,像在看一隻即將被踩死的螞蟻。
周圍弟子的竊竊私語,像無數根針,紮得她渾身是洞。
那時候她還抱著一絲希望,哭著喊著解釋,說那碗湯不是她下的,說那封信不是她寫的。
可肖懷境連聽都懶得聽,隻丟下一句“不知廉恥”,就拂袖而去。
現在呢?
廖巧荷抬眼看向葉涵瀧,看著她像朵菟絲花似的往肖懷境身上湊,看著她故作委屈的樣子,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喲,這不是葉師妹嗎?”廖巧荷拖著長腔開口,聲音裡的譏諷像碎冰碴子似的,“這才多大一會兒沒見,討好人的功夫又精進了啊?”
“剛才那聲‘肖師兄’,聽得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勾欄院裡出來的呢,這身段,這嗓音,不去賣藝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