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音靜靜地看著前些日子這位趾高氣揚的顧家大少爺,此刻竟然如此局促不安,心中原本的那一絲不快,也在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了。
她彎了彎唇,這人雖然傲嬌,倒也算敢作敢當。
正當她準備開口說話時,一旁的陸子澈卻搶先道:“顧公子言重了,若是換作是我們的人受了傷,恐怕會比你們更加著急,我們完全能夠理解你的心情。”
“是啊。”蘇塵音接過話頭,聲音溫和,“誰都有急事,我們理解。你的道歉我們收下了,這事就翻篇吧。”
顧和鬆猛地抬頭,眼裡閃過驚喜,緊繃的肩膀瞬間垮下來,像卸下了千斤重擔。
“多謝蘇姑娘寬宏!”他鄭重地又抱了抱拳,這次聲音洪亮了不少,“以後若有用得著顧家的地方,蘇姑娘儘管開口!”
“太好了!”顧言意拍了下手,眼裡的笑意像灑了金粉,“我就知道蘇姑娘你最通情達理了。”
顧言意欣喜若狂,激動得上前一步想要拉蘇塵音的手。
可就在她即將觸碰到蘇塵音的瞬間,一股冰冷至極的目光如同一道無形的劍氣,直直地射向了她。
這道目光來自於站在蘇塵音身旁的君亦玦,他麵沉似水,眼神冷冽如霜,那股強大的威壓讓顧言意如墜冰窖,渾身發冷。
僅僅隻是一個眼神,就讓顧言意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挪動哪怕一丁點兒。
仿佛再多動一下,就會被那無形的劍氣給刺穿身體一般。
顧言意嚇得趕緊收回手,指尖還在發顫。
我的天!
這個男人,占有欲也太可怕了吧?
她想上前握一下蘇姑娘是我手都不可以!
也不知道蘇姑娘怎麼受得了的?
顧言意心裡忍不住吐槽。
她偷偷打量蘇塵音,見蘇塵音正低頭憋笑,肩膀微微發抖。
“那個……蘇姑娘,”顧言意乾咳兩聲,假裝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這藥膏……怎麼用啊?”
蘇塵音強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解釋:“每天敷兩次,敷之前用靈力把傷口周圍的雷毒疏導開,三天差不多就能好利索。對了,彆用熱水洗,會影響藥效。”
蘇塵音微微頷首,目光落在了顧言意手中緊握著的瓷瓶上,開口道:“顧小姐,這藥膏每天需要敷用兩次,同時配合靈力疏導,這樣大約三天時間就能將殘餘的雷毒徹底祛除了。”
“謝謝蘇姑娘!”顧言意趕緊記下,又看了眼君亦玦,見他臉色緩和了些,才拉著顧和鬆往後退,“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複賽時再聊!”
顧和鬆還想說什麼,被妹妹一把拽走,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朝蘇塵音拱了拱手,那模樣,活像隻被主人牽走的大型犬。
“噗——”陸子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阿玦,你剛才那眼神,差點把人家顧小姐凍成冰雕!”
君亦玦沒理他,伸手將蘇塵音耳邊的碎發彆到耳後,動作自然又親昵:“她手臟。”
“人家的手這麼白嫩,哪裡臟了?”蘇塵音拍開他的手,臉頰發燙,“你就是醋壇子成精了!”
“醋壇子怎麼了?”君亦玦挑眉,直接變成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的音音,隻能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