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人類真是惡劣啊。”
狼王的腦袋微微晃動，像是在觀察著周圍的什麼。
鎖鏈嘎吱作響，它的四肢都被砍下，這個動作是狼王唯一能夠做出的反應。
它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在忍受著從內到往外，無以計數的巨大痛苦。
即便如此，狼王的聲音中依舊帶著一抹笑意。
“如果是我們，我們抓到獵物會直接將它殺死，而不是放在這裡折磨取樂。”
狼王黑洞洞的目光落在蘇橫身上。
“折磨？”蘇橫歪了歪腦袋。
如果狼王還有眼睛的話，它應該能看到後者臉上的困惑。
“我必須要說明一點，我對折磨自己的對手並不感興趣，我這麼做隻不過是為了榨乾你身上最後的一點價值而已。”蘇橫很認真的說道，“如果用高效兩個字來形容，情緒的表達上會更加精準一些。”
“所以你拔了我的牙，然後又剝了我的皮？”狼王喘息道。
“嗯。”蘇橫點點頭，“伱的牙齒很鋒利，而你身上的毛發，我需要一件配得上我身份的披風。”
“那麼現在呢？”狼王說，“你又想從我身上獲得什麼。”
“一切。”蘇橫平靜道，“人類費了上千年的時間才馴服了野豬，而現在，或許我能在幾天甚至更短的時間內馴服一頭鼎鼎大名的妖魔。”
“要不要我們打個賭。”蘇橫臉上露出笑容，“如果我輸了，我給你一個痛快。”
“馴服！！？”
狼王喉嚨裡麵吐出來一片嘶啞的笑聲。
它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格外的歡快，纏繞在身上的鎖鏈都在叮當作響，大片大片的鮮血膿水從它身上那些無法愈合的傷口上流淌下來，在腳下地麵上形成一片粘稠惡心的血泊。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狼王低聲咆哮道，“小子，彆太狂妄了。”
一口血色濃痰從它嘴巴裡噴出，蘇橫側身躲開。
“豬是一種很好的家畜，隻要喂給它們一些東西吃，它們就會長肉。而為了讓豬能多出肉，那些農戶們會將豬關在狹小的籠子裡，終其一生都無法動彈。隻有吃喝睡覺寥寥幾件事情……”
蘇橫伸手輕輕撫摸著狼王血淋淋的頭顱，溫柔道，“你會變成類似的東西，或許更加糟糕。”
“你……”
狼王的聲音中沒有了之前的狂妄。
一抹遲疑，在它的聲音當中表露而出，或許連它自己都沒意識到。
“一個小小的嘗試。”蘇橫的聲音依舊溫和，但臉上神情卻變得嚴肅許多。
妖王可不是容易獲得的素材，還是得重視一些才行。
蘇橫閉上眼睛，全身心的沉浸在太歲菌種帶來的力量和天賦當中。
他原本光滑的掌心變得毛茸茸，大量淡粉色的菌絲生長，朝著狼王的身軀蔓延。
一股麻癢的感覺，出現在狼王的感知當中。
最開始的時候並不感到難受，甚至這種感覺還削弱了剝皮後帶來的強烈痛苦。
讓它感到幾分莫名的舒緩。
狼王並未因此而產生警惕，蘇橫是個冷酷無情的怪物。
儘管做出一副很輕鬆的模樣，但狼王卻實打實的在蘇橫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真正的恐懼。
猶如食草動物在森林中遇到自己的天敵。
嘶……
事實也的確如同狼王猜想的那樣。
麻癢感從蘇橫掌心觸碰的位置不斷向外擴散，掀起漣漪，化作巨浪，帶動狂潮。
難以想象的強烈痛苦，正在順著神經轟炸它的大腦。
它原本曲線流暢的身軀開始膨脹。
肌肉被撕裂，而裂開的縫隙當中冒出大量腫瘤一樣的疙瘩，上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淡黃色脂肪。它內臟異變，體內的骨骼開始融化，身體失去支撐，僅靠著幾根巨大的鎖鏈維持姿態。
鎖鏈也在晃動中嘎吱作響，發出砰砰響聲，劇烈的繃緊跳動。
“怪物，你對我做了什麼！”狼王發瘋一樣掙紮，劇烈的怒吼，聲音中帶著哀求。
“求求你、不要……”
它終於開始求饒，但聲音也很快被淹沒了。
蘇橫睜開眼，眼睛當中先是疲憊，然後是驚喜，“居然真的成功了，這下可解決了食物難題。”
他後退一步。
看向狼王就像是看一個得意傑作。
狼王的身軀已經消失，呈現在囚籠當中的，是一座五米多高的巨大肉山。
這是一灘活著的，無法動彈，隻能蠕動的猩紅血肉。
刺啦！
他伸手向前一抓。
從狼王身上撕扯下來一塊大概七八斤左右的血肉，後者抽搐一下，傳來一聲悶哼。
油膩的血肉，遍布脂肪，還能看到正在蠕動的深紅纖維。
光從外表上來看，並不是什麼美味。
但蘇橫不在意。
隻要能夠幫助他獲得屬性點，那就是好的。
他的嘴巴像是蛇一樣張開，下巴幾乎脫臼，成年人手臂大小的一塊血肉，被他整個一口吞掉。
“有點腥，不過味道還行。”蘇橫伸手擦了擦嘴角，臉上露出笑容。
他來到房間角落，從陰影當中拿出一隻沉甸甸的箱子。
哢嚓！
蓋子打開，裡麵放滿了各種曬乾的肉塊。
蘇橫將這些肉塊取出，倒在狼王身上。黑色的肉塊，慢慢被紅色的脂肪和血肉包裹、吸收、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