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
林清葵和往常一樣,起床吃過早飯,打開超市大門,掛上正在營業的牌子,然後坐在收銀台,用手機刷劇。
剛入迷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門處傳來一聲巨響,像是門被用力關上的聲音。
她覺得有些奇怪。
超市後門外是一條狹窄幽暗且潮濕的巷子,平時沒什麼人走,布滿了青苔,因此後門常年不開,怎麼會有開關門的聲音?
林清葵起身,隨手從超市的貨架上取了一根不鏽鋼的晾衣杆,拿在手裡壯膽,朝著後門走去。
剛一靠近,便聽到一聲嬌嗬
“站住!不許過來!”
林清葵循聲看去,卻見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年輕姑娘站在後門處,手裡拿著三寸長的匕首,警惕地對著她。
匕首泛著寒光,刀尖還留有殷紅的血跡。
那年輕姑娘穿著天青色的古裝,款式像是電視劇裡窄袖勁裝的女俠,頭發高高束起,用紅色絲帶綁著,利落的垂在身後。
“你在拍戲?還是演真人秀?”林清葵疑惑著。
這年頭拍戲占用她的場地,都不需要知會她這個主人一聲了嗎?
“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彆靠近,否則我殺了你。”古裝少女板著臉,冷冷的開口。
林清葵翻了個白眼
“小小年紀,乾點啥不好,還喊打喊殺呢,信不信我報警!”
說著,林清葵便繼續朝著年輕姑娘靠近。
她以為對方隻是個叛逆期的無知少女,穿著古裝玩py而已,但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那姑娘的身上,有好幾處大大小小的傷口,往外滲著血跡,逐漸染紅了她的衣服,而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這未免也太逼真了。
“不是,你來真的啊?你受傷了……”
林清葵開口,可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咣當一聲。
年輕姑娘手裡的匕首掉落在地上,她兩眼一黑,頓時暈倒在地。
林清葵被嚇了一大跳。
這是什麼新型的碰瓷手法嗎?
她等了好一會兒,見那姑娘沒動靜了,這才大著膽子走過去,搖晃著對方的身體
“喂,醒醒——”
話還沒說完,林清葵便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心一陣濕濡,低頭一看,滿手鮮血。
原來,那年輕姑娘身上還有一道最深的傷口在左後肩,隻是先前背對著林清葵,因此她沒有看見。
造孽啊。
林清葵歎息了一聲,認命地拿出醫藥箱,給這姑娘處理傷口。
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五講四美好青年,林清葵的三觀告訴她不能見死不救。
她沒有學過醫,但處理傷口的手法很是熟練。
全因為她有一個重男輕女的親媽,和一個熱衷家暴的繼父,從小到大男女混合雙打,她的身上幾乎就沒有一塊完整的。
如果不是自己摸索著學會了上藥包紮,恐怕早就傷口感染而死了。
處理傷口的時候,林清葵仔細看了看。
這古裝少女的情況並不算很嚴重,傷口看著可怕,但都不是特彆深,也沒傷到要害,之所以暈倒,應該是心神緊繃、驟然放鬆所致。
林清葵憑著從小做家務的一把子力氣,將這姑娘抱到收銀台後麵的沙發上躺下。
安頓好之後,她便去門外洗拖把,準備清理地上的血跡。
林清葵剛一離開,沙發上的謝婉音便睜開了眼睛。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女子,給她一種極度的不安全感,她無法安心陷入昏睡,強大的意誌力迫使她清醒過來。
她躺著沒動,眼珠子轉悠著,目光所及之處,每一樣東西都很匪夷所思,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