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
尤恩與神皇之間又是長久的沉默。
尤恩略微低頭，眼底滿是無可奈何的沉思。
神皇則就在上麵默默望著，毫無催促的等候。
仿佛獅門外重新集結的恐虐大軍，是一個遠在天邊的事物。
直到一陣輕聲長歎，在宮闕中回響：
“他們是否都以為，你想讓我坐上去？”
神皇沒有猶豫，絕對的理智讓他不需要任何情緒的考慮：
“對。”
神皇說完，房間又有些安靜。
隨後不知作何想法，神皇難得主動補充：
“但你我都知道，這並不現實。”
聲音短暫消失，似乎是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再一次得到否決的答案後，神皇平靜的話語繼續：
“我進行過無數次論斷，雖然讓你坐上來對我最為有利。”
“但從人類的角度來說，這無疑宣告了人類的死亡。”
“因為...”
神皇再次停頓，這次的停頓仿佛透露著一股可惜。
“因為讓你坐上來，你是真敢把網道的封印打開，拉著所有人一起終結。”
“從人類的角度來說，這無疑是一件極端不理智的行為。”
“所以我們眼下的方案，才是帝國的最優解。”
尤恩微微抬頭，看向了神皇。
這一次，尤恩終於主動開口：
“所以你就一定要把這個爛攤子交給我？”
他的語氣滿是無可奈何，眼中也全是抗拒。
而神皇給予了肯定：
“不錯，我繼續坐著，你去重整人類帝國。”
“甚至等你成長到足夠的高度，就連信仰，我都要轉給你。”
尤恩眼角有些抽搐。
眉頭皺的更緊，最終還是無力的反駁了一次：
“你就不怕我消極怠工？”
這一次，神皇安靜了一下。
“不會！”
“因為如果你拒絕，我會直接抹除你。”
絕對的聲音。
尤恩眼角有些無奈。
而神皇的聲音還在繼續。
“而且你看看自己，看看這一路走來，你的所作所為。”
“你現在真能分清楚那些是我的人格，那些你的嗎？”
“從一開始，你就已經成了一個嶄新的存在，你既不是我，也非曾經的魔修。”
“你就是尤恩，你就是你自己。”
“你愛著人類，甚至你自己本身就是個人類。”
“當你坐到了泰拉皇宮之上，你的所有行為，必然會對整個人類有益。”
“因為你既是我，又是那個為求長生，不擇手段的魔修！”
神皇的話語似乎帶上了一絲經過儘心計算，最終結果也終如自己所想呈現的滿足：
“當帝國強大與否，與你的強大與否直接綁定在一起。”
“不管是為了滿足‘愛人類’這一絕對需求，還是收集魂力的天然追求。”
“你都必須全心全意為人類服務。”
“或許你短時間內無法找到徹底解決帝國困境的辦法。”
“但沒有關係，對於你來說，時間...還有很多。”
神皇的聲音不斷傳來，他仔細的將尤恩麵對的選擇分析清楚。
而在神皇的計算下，尤恩永遠隻能選擇神皇眼下給出的這個選項。
甚至就連收集魂力本身，也是在朝著最終解決亞空間難題的方向努力。
尤恩直到這時才猛然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