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主觀能動性上來看,貝格特也要比卡維強上好幾個檔次。
如果說一開始卡維參加婚禮是應了莫拉索的邀請,處在一個來不來都無所謂的狀態。而當諾拉捅死了自己男人之後,他的想法就發生了變化,被動很快就成了主動。
尤其在知道了國王也會受邀前來之後,這種想法就變得尤為強烈。
剛才在馬車上,前半段的主導權不在自己手裡,加上國王有意要和拉斯洛談話,他也沒什麼機會開口。而後半段的話題全在圍著溺水搶救打轉,卡維也沒什麼機會。
現在不同了,午餐進入尾聲,又有剛才的交流做鋪墊,他想要和國王正式提一提這件事。
他學不來貴族那套禮儀,在餐桌上考慮再三,還是決定不來虛的,直接走上前開門見山。
就在卡維走在草坪上,嘴裡準備著開場詞的時候,一旁的莫拉索忽然跑了過來,在半路截住了他“卡維醫生,我有事要問你。”
“嗯?什麼事?”卡維看著不遠處的弗朗茨,問道,“怎麼了,伯爵先生。”
莫拉索似乎想的還是之前那位落水的孩子“剛才你在岸邊做的搶救動作是從哪兒學來的?”
“哦,這是意大利威尼斯某個醫生想出來的辦法,你也知道那兒天天都有溺水的,我父親在那兒遊玩的時候偶然學會的。”卡維想了想,強調道,“是之前在倫巴第收養我的養父,不是安德烈男爵。”
“好吧。”莫拉索並沒有卡維想的那麼高興,“現在的溺水搶救是不是都得用肺充氣?”
“是啊。”
“看上去挺容易的,也不需要使用什麼複雜的醫療設備,隻是用手按兩下而已。”
“按壓是維持心跳,吹氣是維持呼吸。”卡維做了個簡單的解釋,“伯爵對這些感興趣?”
莫拉索笑了笑,說道“窩在家太久實在無聊,自從前線吃了敗仗之後現在一切太平,一天到晚沒仗可打,可把我憋死了。在維也納閒著也是閒著,我就在想要不要改建一支特彆的溺水救援隊。”
想法很美好,但現實並沒有那麼簡單。
“這可不容易啊,多瑙河貫穿全維也納,難道每天都在岸邊來回巡邏麼?”
“反正也是抽調那些駐防士兵,巡邏本來就是他們的本職工作。”莫拉索似乎已經有了一個不錯的計劃,“你就彆管這些了,到時候如果救援隊建成,你可得來給他們上課。”
“上課沒問題,倒是你那天答應讓我進警局拘留所的,怎麼就沒消息了?”
“嗯?”
經他這麼一提醒,莫拉索猛然想起了這件事“啊呀!瞧我這腦子,這幾天都在忙婚禮的事,要準備馬車、晚宴、禮服,確實忘了。”
“我的病人可還關在裡麵呢,已經好幾天了。”卡維趁著機會大倒苦水,“一個剛生了孩子的產婦,肚子上還留著一條大切口,萬一傷口潰爛,你讓她怎麼熬?”
莫拉索連說對不起“明天不!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晚宴一結束我就親自帶你去警局,保證暢通無阻。”
這是卡維之前和他談妥的權宜之計,至少能讓他進出拘留所給諾拉看傷口,但這種做法終究治標不治本。麵對弗勒尼和李本那樣的人渣,卡維要的是更徹底的做法。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現在想想還不夠。”
“不夠?”莫拉索雖然是伯爵,但遠沒有克裡希那樣的政z權力,“我也隻能幫到這裡了,有罪無罪那是法院說了算的。”
“我知道伯爵先生已經儘力了。”卡維看向陪在皇後身邊的弗朗茨,說道,“我接下去想借你的婚禮一用。”
莫拉索???
諾拉的事情很快就在卡維的添油加醋之下傳進了帝國國王、皇後和伯爵夫人的耳朵裡,如果硬要算的話,那隻瘸腿獨眼貓也在其中。
對於諾拉的遭遇,他們深表同情,但真正值得他們關注的並不是那兩個人渣,而是為奧地利開了曆史先河的剖宮產。
“國王陛下,那隻是一次偶然成功的小手術。”卡維快速跳過了這段劇情,“我這次找上您的原因還在於隨後的那起凶殺案,嚴格意義上來講,那更應該被稱作‘合理的反擊’。”
弗朗茨為人做事都非常有原則性。
於情,滿腦子國事的他不願過多參與其中;於理,一位開明的君主也不該在開庭審理之前過問法院的判決工作。
但一旁的伊麗莎白皇後並沒有給他逃避的機會“可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才19歲就已經經曆了那麼多坎坷。弗朗茨,我覺得她應該被判無罪。”
“嗯,我也同意這個看法。”弗朗茨沒有猶豫,直接表態道,“卡維先生,如果你之前說的全部屬實的話,我相信奧地利法律會給她一個公正的判決。”
卡維最怕的就是他嘴裡說的“公正判決”。
李本身上那些刀口真正傷到的不是李本自己,而是那個米克。他的情報似乎與這位德國爵士有著非常密切的練習,一旦斷了再接就會非常麻煩。
現在李本危在旦夕,保不準他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出來。以他殺人不眨眼的做法,卡維完全有理由懷疑他會從中作梗。就算之前已經和他打過了招呼,但還是不能排除他耍陰招的可能性。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他必須做到一勞永逸
“國王陛下,法院每天都要受理大量案件,我覺得這種事兒完全沒必要去麻煩他們。”卡維這時看向了伯爵夫人,“今天是伯爵結婚的大喜日子,談及這件傷心事實在不符合現在歡快的氛圍。我覺得不如借著伯爵結婚的機會”
所有人都聽出了他的意思,這也是隻有弗朗茨才能下的決定“你的意思是要借著我表叔的婚禮,讓我特赦這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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