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琮沒想到沈子菱會突然親他,這讓他措手不及。
男人禁欲這麼久,哪禁得住這般撩撥?
麵頰燒透,雙耳燒紅。
還好沈子菱戴了口罩,他也戴了口罩,這一親不過是兩塊布料的觸碰,還沒有對他的防禦力造成多大的“毀滅性”。
他的麵頰有口罩這檔,可他那雙紅透的耳朵就無所遁形。
沈子菱並沒有放過他,而是踮起腳,伸手捏住了他一雙耳朵:“你的身體反應,已經完全出賣了你。”
秦文琮直挺著身體,如一尊石碑,紋絲不動。
而利用柔嫩的手指,不斷摩挲他雙耳的沈子菱,倒是像在挑撥聖僧的女妖精。
秦文琮居高臨下看她,歎了聲氣:“一封匿名信件,讓顧眉以成本價把醫療物資賣給河北市。那信,你寫的?”
沈子菱沒有否認:“是啊。”
男人目光複雜,定定的望著她。
沈子菱有些不痛快:“你拿這種眼神看我做什麼?我親你了,你敢回親我一口嗎?”
秦文琮看著眼前的女孩,冷笑:
“你一直是這樣的人,聰明地能看透事件本質,小心謹慎地行走每一步。即使當初沒有我,你也能從泥潭裡全身而退,是嗎?”
沈子菱鬆開他一雙耳朵,把手垂下來,用炙熱的目光望著他:
“我不否認我聰明。無論是在學習上,還是在求生為自己這件事上。當初如果不是拽著你從泥潭裡往上爬,我想,我不會有現在這樣好。我的聰明太局限了,局限於這個時代。
這個時代告訴我的是什麼呢?是女子自己有本事,不如靠著嫁個好男人活著。是女子想要靠著男人活著,就得生個十個八個。
是你秦文琮擴寬了我的眼界,讓我知道,這世上女子不靠嫁男人,靠自己讀書、工作其實也能活得更好。
如果周遭泥潭太深,那麼就在好心人把你拽出泥沼後,就去一個沒有泥沼的地方,免得再陷入泥沼。就像秦小葉。
我不能像秦小葉一樣離開泥沼,所以我隻能攀附一棵大樹。隻有作為藤蔓的我,努力順著樹乾,往上生長,終於看見了樹梢之上的東西。
原來在樹上麵的天空、雲朵和陽光,不是斑駁的碎狀,而是成片的。
雲朵是整塊的,天空是大片的,還有太陽它是圓的。”
沈子菱娓娓道來。
被分手是很痛苦,可她並沒有埋怨過秦文琮。
畢竟秦文琮給她的幫助和實際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
他就像一棵參天大樹,為了托舉她看見樹梢上那片天,甚至不惜耗費自己的養分。
沈子菱見他沒有說話,繼續說:“秦文琮,這就是我。我能找到你這棵大樹,不是因為我運氣多麼好,多麼良善。而是因為,我足夠聰明,懂得自保。
我知道你氣我騙了你,可就像你曾經說的,這個時代的女孩,本來已經足夠難了,我為什麼不能為了自己好好活著,而撒謊呢?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公平,但,這就是我……如果你能接受這樣不完美有瑕疵的我,那我們就繼續婚姻,如果你不願意,那這次回去之後,就儘快離婚吧。”
秦文琮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他以為自己會生氣,可當下並沒有。
他以為自己可以不再管她,可當他知道她來了這種地方,還是忍不住悄悄把口罩塞到她枕頭下。
既然放不下,何必還要在意曾經的欺騙呢?
沒有意義,不是嗎?
可心上突然落下的那道閘門,是說拿掉就能隨意拿掉的嗎?
沈子菱見他沒拒絕,也沒接受,索性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我今晚在這裡睡可以嗎?”
她說到這裡,補充說:“在你這裡睡著,我安心。比和其它陌生男人一起睡要安心。”
她這話就像是給秦文琮打了一針定心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