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花用胳膊肘子倒騰了曹瑩一下,低聲怒斥:“你說什麼呢?和人家秦教授有什麼關係?秦教授忙著呢,又不能一天盯著她在學校的一日三餐。子菱啊,你說你再忙,你也不能不吃飯啊。”
沈子菱嘴裡包著食物,含糊解釋說:“我剛在食堂吃挺多的,回教研室交了個報告回來,不知道怎麼的,又餓了。”
她說著,手裡的肘子已經隻剩骨頭。
三位室友麵麵相覷,覺得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接下來一周。
曹瑩每天從外麵拿回來的吃食,幾乎都被沈子菱掃蕩一空。
這天周五。
沈子菱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曹瑩給了她一根烤鴨腿,她來之不拒。
曹瑩開玩笑說:“子菱,你最近很反常啊。剛才在食堂你吃了一斤米飯,這會你還能吃下呢?”
文大花湊過來,一臉嚴肅:“子菱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甲狀腺激素吃了問題?不如去找林師兄檢查一下?”
唐英捏著下巴,緊著眉頭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子菱,你是不是懷孕了?”
“?”沈子菱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她自己的體質她清楚。
她的體質偏涼,不太好懷孕。
加上她和秦文琮回京市就各自忙碌,播種這件事就沒什麼機會了。
算起來,從清明到現在,她和秦文琮也隻有兩次。
兩次就能懷孕嗎?她是不信的。
兩次就能懷孕的,那得是什麼先天聖體。
沈子菱沒把室友的話當回事兒,收拾好行李回家,秦文琮已經在學校停車場等她。
她上車後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和秦文琮說著剛才那事兒:“如果我真是因為懷孕食欲大增,那我的是懷了個十胞胎吧?”
秦文琮也調侃說:“你不是自己會診脈?”
“哪有給自己診脈的?”
秦文琮握住她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那你告訴我怎麼診喜脈,我試試。”
沈子菱知道秦文琮不是認真的,也開玩笑似的張口就說:“很簡單。喜脈通常是滑脈,往來流利,如盤走珠,你能感覺到指尖的圓滑。脈搏走動之間,有一種回旋前進的感覺,這是氣血充沛調和有力的表現。”
秦文琮根據她的描述,仔細開始診斷。
原本舒展的眉宇,忽地皺起了眉頭。
沈子菱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又說:“然後就是看尺脈。這個尺脈位於手腕內側小指一側,對應的是人體的下焦位置。如果一個女人懷孕,人體氣血通常是下注胞宮,以達到養胎的目的。所以,尺脈會比平時更加有力。
這些都是知識點,你可以記下來。以後給我探探脈,什麼時候真有了,你也能第一個知道。”
秦文琮蹙緊的眉頭忽地舒展開,儘量克製情緒不外露,用一種嚴肅平靜的口吻,對她說:
“你的尺脈跳動有力,我的指尖清楚感受到了回旋前進的力感,你的氣血,似十分充沛。”
沈子菱以為他在開玩笑,笑著問:“那麼,請問大夫,我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是一胎還是多胎?”
秦文琮不疾不徐道:“我學藝不精,這個還真看不出來。不如,沈神醫為自己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