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眉哪兒不知道這種老狐狸的想法?
她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才懷孕,才製造出一種自己想要跟他結婚的假象。
她當然知道趙啟剛不會跟她結婚,無非就是借此讓他對自己少一點警惕心,她才好從他身上悄無聲息地拿到更多資源,蟄伏的時間長一些。
*
清明的孜縣開始下小雨。
沈子菱和秦文琮穿上雨衣、雨靴往山裡行。山道泥濘崎嶇,行了一個小時才抵達墳地。
爺爺埋在山裡舊房子後麵。
外麵還在下小雨,沒辦法燒紙上香,兩人先在青磚瓦房裡避雨。
房屋裡外都是一樣的冷,沈子菱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把砍柴刀,準備劈幾件兒廢棄的木質家具,在堂屋裡生火。
秦文琮見她舉起砍柴刀準備砍木質家具,立刻阻止,從她手裡取過砍柴刀:“我來。以後這種事,你儘量使喚我。”
“琮哥,你彆瞧不起我。以前我一個人進山采藥,都是自己砍柴生火的!”
沈子菱一臉不服氣道。
秦文琮卷起襯衣袖子,小臂的肌肉線條緊實漂亮。他舉起刀一刀劈開一件家具,低聲說:“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其實擔心你的力氣再練得大一些,日後發起脾氣馴起夫來,我的身體素質跟不上。”
沈子菱哼了一聲:“我在你眼裡,竟是這樣的母老虎嗎?”
秦文琮把砍好的木柴遞給她:“你步步為營,將我吃乾抹儘,還不承認自己是一隻偽裝成小羊羔的猛獸嗎?”
這話沒毛病。
可等沈子菱把火生起來,男人突然去關了門,隻給窗戶留了條可以通風的縫隙。
“你關門做什麼?”
秦文琮用濕毛巾給她擦手,忽地吻下來。堂屋裡隻有一張乾淨的太師椅,秦文琮抱著她坐下,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他吻著沈子菱的麵頰,又吻她的脖頸,低聲說:“冷。”
沈子菱想說她不冷。
可話還沒說出口,男人用唇堵住了她的嘴:“我有個地方冷,迫切地想要你的溫暖。”
沈子菱感覺到了實在的東西,羞得滿麵通紅:“你……這是白天呢!”
秦文琮當然知道這是白天,可昨晚那次沒有任何阻隔的親熱後,讓他嘗試到了不一樣的感覺。
也是昨晚,讓他真正感覺到了沈子菱的溫度,柔潤……讓他迫切地想要深入探索。
堂屋裡沒有床。
沈子菱扶著太師椅,腳下踩著男人的外套,身後是秦文琮,是火。
門縫裡鑽進來的風猛烈撞擊著火苗。
篝火呼哧、呼哧,燒得乾柴起伏蕩漾。
火苗隨風勢變急,最終“啪”的一聲戛然而止,風停雨停。
沈子菱的身體在沉下去的那一刹那,被男人眼疾手快撈住,又順勢給抱住。
秦文琮坐在太師椅上,讓渾身發軟的沈子菱窩在了懷中。
沈子菱將下巴搭在男人肩膀上,喘了一口氣:“我怎麼覺得,你說我是猛獸,是汙蔑呢……”
他明顯比之前都要厲害,猛烈。
她腿軟……
男人給她赤著的後背披上了衣服,低聲說:“那我可真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