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燦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這般直爽大膽的年輕女孩卻不多見。
他抬眼打量了沈子菱,她雖麵帶倦容,眼神卻透著股子執拗勁兒,心中莫名有了幾分好感,對她的印象,果然更深了一些。
“哈哈,小姑娘,你這性子倒有趣。行,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吃頓飯吧。”
黃明燦大手一揮,朝管家示意了一下,管家心領神會,下去安排。
等沈子菱和祁永朝北邀請去會客區稍作休息,祁永朝這才小聲說:“子菱,你單子業太大了,這合適嗎?”
沈子菱喝了口水說:“這有什麼不合適的?多些相處機會,才能讓他更了解咱們,記住咱們。”
祁永朝說:“咱們這樣求合作……和跪著討飯有什麼區彆?是不是……給咱們學校丟人了?”
沈子菱微微側目,看他一眼:“這怎麼能叫討飯?”
祁永朝說:“黃明燦這樣的人,怎麼看不出來我們是在巴結他?他這樣的上位者,一定在內心嘲笑咱們。”
沈子菱發出一聲冷笑:“你不要拿你自己的短淺的目光,去看黃明燦這樣的大人物。如這種大人物,身邊多的是想要巴結他,得到一個機會的人。
我們隻是其中一個。要讓他記住我們,就要比其它人臉皮更厚。他不僅不會輕看我們,反而會覺得,我們是在很努力爭取一個機會。”
經過這幾天相處,沈子菱也深度發現了自己與祁永朝的不同。
他們道不同,觀念也不同。
長期綁定,分道揚鑣,是遲早的問題。
在黃家這餐飯,沈子菱並沒有白吃,黃明燦不僅記住了她,還互相留了家裡的電話。
把資料成功遞給黃明燦,當天晚上,沈子菱就和祁永朝飛回了京市。
接下來,他們就隻用等黃明燦公司的評估結果就是了。
晚上十點。
秦文琮開車來機場接上沈子菱。
沈子菱上車就睡,秦文琮把妻子拉回家裡,又轉而送祁永朝回家。
車內隻剩他們兩個男人。
祁永朝望著駕駛位的秦文琮,低聲訴說著他們這趟的不容易。
他一臉為難說:“我有時候覺得,自己作為男人挺沒用的。如果,我能再強硬一些,子菱就不會去幫文州治那種病。她一個姑娘……”
秦文琮沒搭理他。
他又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這件事,若是穿回學校,不知會怎麼變味兒。秦教授,我希望到時候,您能對子菱,堅守如一,不要因為謠言輿論而看輕她,誤會她。”
秦文琮沒接話茬,把車停靠在路邊:“你到家了。”
祁永朝望著秦文琮,見他壓根不與自己對話,有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他攥緊了拳,又說:“秦教授?”
秦文琮終於沒了什麼耐心,反問:“子菱帶你成長,你卻要在學校散播她的謠言?”
祁永朝愣了一下,漲紅臉:“秦教授!我怎麼會是那種人?”
“此行就你和子菱兩人,你不說,會有其它人知道,她是怎樣拿到和黃明燦談判資格的嗎?”
祁永朝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