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菱一家坐在四合院裡的大槐樹下乘涼。
她愜意地坐在躺椅上,拿著一把蒲扇搖啊搖,微風拂過,帶來絲絲涼意。
大家圍坐在一起,中間放了一隻板凳,上麵放了一碟切好的西瓜,紅彤彤的瓜瓤汁水飽滿,看起來格外誘人。
小景雲、小淩玲和小正則三個小家夥圍在西瓜碟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小淩玲眼巴巴地看著沈子菱,撒嬌道:“媽媽,我想吃西瓜。”
沈子菱笑著點了點他的小鼻子,說道:“吃吧,慢點吃,彆噎著。”
得到了媽媽的許可,三個小家夥立刻伸出小手,抓起西瓜就往嘴裡塞,汁水順著他們的嘴角流了下來,逗得一旁的秦文琮和秦文軍哈哈大笑。
秦文琮發現沈子菱回家後,就沒說幾句話,心事重重的。
他開口問:“怎麼了?學校實驗遇到了什麼困難?”
沈子菱搖頭:“倒是沒有。程雪蘭那邊,有動靜。之前我和程雪蘭把祁永朝的情況,已經介紹得很清楚了。
可是祁永朝私底下,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麼。他們不僅沒分手,反而,關係更加密不可分。”
秦文琮微微皺眉,放下手中的西瓜,神色認真地看著沈子菱:“程雪蘭那邊有什麼動靜?祁永朝又在搞什麼花樣?”
沈子菱輕歎一聲,將手中的蒲扇放在一旁,坐直了身子說道:
“今晚他們要去外麵露營。你想,孤男寡女,荒郊野外,不發生點什麼,合理嗎?我擔心——”
她欲言又止。
最後甩了甩頭,調侃自己說:“好像我擔心也沒什麼用。她是個成年人,我既不是她爹媽也不是親人,在多說一點,可能會連朋友的關係都保不住。”
秦文琮卻分析說:“話不言儘是對的。你現在說什麼,她都不會聽的。有些南牆,須得撞了才會回頭。這古今往來,什麼樣的陳世美沒有?可為什麼總有人前仆後繼?
這就是人性。你能想辦法和她保持朋友關係,已經做得很好。起碼,若真出了什麼事,或者她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可能會第一時間求助你。”
秦文軍在一旁插話道:
“這個祁永朝心思深沉,手段也不簡單。之前在港城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程雪蘭太單純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子菱,你可得再提醒提醒她,彆讓她掉進祁永朝設下的陷阱裡。”
沈子菱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前已經提醒過她了,該說的話也都說了。”
秦文軍:“那你還擔心什麼呢?人各有命,富貴在天。你話已經說到了那個份兒上,人家還是不停,樂意如膠似漆甜蜜蜜,那就隨她去吧。”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始終不相信,祁永朝會真的喜歡程雪蘭。
*
時間飛逝,轉眼又是一個新年。
1993年的春天格外明朗,沈子菱本科畢業,已經保研。
實驗增多,愈發頻繁出差,她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每天睜眼就是論文和實驗,掉的頭發比產後都多。
夏天的時候,向承的公司在港城掛牌上市。
承宏地產一躍成為大企業,不僅向承的身價,就連沈子菱這個股東的身價,也跟著翻了一番。
暑假。
沈子菱總算可以鬆口氣,放鬆下來翻翻日曆,竟發現離1994年到來,竟不足半年時間!
沈子菱推了一些手頭的實驗項目,秦文琮一有時間,她便休假回來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