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沒這麼簡單。
祁永朝直接開口問她:“你是夢到了什麼?”
“什麼夢,才不是夢,這個世界才是我的一場夢。我是來自2025年的女大學生,我父母是公務員,我的夢想是嫁個富二代,最大的愛好是看小說!要說是夢,這裡才是夢!”
這些話,顧眉一直憋在心裡不敢說,也隻敢在夢裡說。
她現在意識不清,把祁永朝當成了自己的夢中人。
她捧著祁永朝的臉,突然大哭:“媽媽,我想你們了。這個年代一點都不好玩兒,沒有手機,沒有王者……原以為在山裡撿到秦臻這個男主角,是我改變命運的開始,沒想到他是我倒黴的源頭!我可太難了!”
她抱著祁永朝一通絮叨。
祁永朝:“……”
此時的顧眉,儼然不像是平時商場上穩重的顧總。
像一個……崩潰無助的小女孩。
祁永朝伸手把她撈進懷裡,拍拍她的後腦勺:“好了,彆哭了。”
他越是這樣安慰,顧眉哭得越凶。
最後,她居然一口要在祁永朝肩膀上:“你還不讓哭了,不讓哭了!我這麼委屈這麼辛苦,你憑什麼不讓哭啊!你知道我現在為什麼不能和你在一起嗎?隻是因為我養了四個反派,在他們弄死沈子菱的孩子之前,我都不能懈怠!萬一我給他們找了個後爹,他們就成不了反派了怎麼辦啊!!!!”
祁永朝:“??”
顧眉哭得更厲害了,傾訴欲像是開閘的洪水:“我不能再接受更多的改變。如果連我兒子都當不了反派,我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意義是什麼呢……
這個世界對我不公平!既然給了我一次穿書的機會,為什麼要讓我當配角?連沈子菱都有重生二代女主的機會,我為什麼沒有?憑什麼?”
“我是小人物,你也是。你知道你這麼優秀,為什麼過成現在這樣嗎?是因為,命運讓你過這樣的生活啊……”
祁永朝心中滿是震驚,他聽著顧眉這些莫名其妙卻又信息量巨大的話語,隻覺一個全新的荒誕世界在他麵前徐徐展開。
他抱緊情緒崩潰的顧眉,輕輕拍著她的背,試圖讓她冷靜下來,可顧眉卻越說越激動,那些瘋狂的話語如同重錘一下砸在他的心上。
等顧眉終於在他懷裡沉沉睡去,祁永朝卻毫無睡意。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的夜色,開始梳理從顧眉口中聽到的一切。
“穿書”、“2025年”、“小說”、“男女主”、“反派”這些詞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
他不敢相信顧眉所說的竟是真的,但種種跡象又表明,顧眉絕不是在胡言亂語。
他想起顧眉平日裡的種種謀劃,那些看似毫無破綻的布局,如今看來,似乎都是她知曉未來的結果。
還有她對沈子菱和秦文琮的敵意,對程雪蘭的算計,難道都是因為這本所謂的“小說”?
祁永朝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他意識到,自己或許陷入了一個遠超想象的巨大漩渦之中。
他開始思考,若是顧眉所言屬實,那自己在這場“小說”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程雪蘭是女主,那自己真的是因為所謂的“男主光環”才被卷入其中?
他不甘心被當成一顆棋子,被未知的命運擺弄。
他把顧眉放在客廳裡,蓋上被子,去她的臥室尋找線索。
這個彆墅裡算是顧眉的私有物品。
趙啟剛和她的孩子乃至助理保姆,都不知道這裡。
如果她藏著秘密,那都應該藏在這裡。
他在顧眉的房間裡找到一個日記本。
裡麵寫的不是日記,而是顧眉記錄下的“小說”裡的重要事件。
其中有幾項,關於行業和股票走向,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立刻找了紙筆抄寫下來。
還有幾件關於沈子菱秦文琮的事,他也記錄下來。
……
祁永朝離開彆墅後,開車回到了市區。
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把車停在路邊,點燃一支煙,陷入了沉思。
祁永朝深吸一口煙,吐出的煙圈在車內彌漫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混亂與迷茫。
手中的紙條寫滿了從顧眉日記裡摘抄的關鍵信息,那幾行字仿佛有千斤重,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意識到,顧眉所說的“穿書”也許並非酒後胡言。
如果這個世界真如顧眉所言,是一本小說構建的,那他的生活、他的命運,都不過是被設定好的劇情。
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努力掌控人生,卻沒想到可能隻是書中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色,被無形的手操控著。
想到這裡,祁永朝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甘。
他不想再被所謂的命運擺弄,他要打破這個既定的“劇本”。
可他也清楚,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他需要一個周全的計劃。
首先,他得驗證顧眉所言的真實性。
祁永朝決定先從日記裡記錄的行業和股票走向入手。
他憑借著這些年在商場摸爬滾打的經驗和人脈,打算暗中調查相關信息。
他立刻取出大哥大,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人。
讓人去調查顧眉記錄的行業走勢,是否和現實裡的走勢有契合度。
掛斷電話後,祁永朝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他的目光透過車窗,落在街邊閃爍的霓虹燈上,思緒卻飄向了那個充滿秘密的郊區彆墅。
顧眉的話像一把銳利的刀,劃開了他原本認知的世界,讓他看到了背後隱藏的荒誕與未知。
不過很快,酒醒了積分,他又掐了一把眉心。
“我瘋了吧,相信這種荒誕的話。”
接下來的兩周時間,祁永朝都在陪程雪蘭。酒徹底醒後,他就沒再把顧眉荒誕的話當真了。
這天,他正跟程雪蘭吃飯,突然看到報紙上的新聞。
顧眉日記裡記錄的行業走勢和股票漲跌,與現實中過去發生的和近期正在發生的情況高度吻合。
程雪蘭見他盯著報紙發呆,疑惑:“永朝,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