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士快步走到電話機旁,拿起聽筒,電話那頭傳來沈子菱焦急的聲音:“林博士,實在不好意思,我們路上遇到了點麻煩,遇到了社團搶劫。
真是懷璧其罪,還好把畫放在了您那裡,不然,我們真沒臉來見你了!我們正正往您那兒趕。”
林博士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連忙說道:“沒事,我等你們。”
掛了電話,林博士回到客廳。
祁永朝正滿臉狐疑地盯著他:“林博士,看來您等的人遇到了點小狀況?我們的協議,您看?”
林博士沒有理會他,隻是淡淡地喝了一杯茶,笑著說:“他們很快就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祁永朝有些坐不住了,時不時地看向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和焦慮。
而林博士則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終於,一陣汽車的引擎聲傳來,祁永朝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不一會兒,三個孩子率先從車上衝了下車。
他們齊刷刷對著樓上喊了一聲:“美雲美雲!”
樓上窗戶被推開,美雲探出頭看他們。
三個孩子被保姆帶上樓,向承和秦文軍沒下車,他們待會還得去一趟警局。
沈子菱、秦文琮進了客廳。
祁永朝看到他們,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不過想到他們手上已經沒了畫,喉嚨裡不由自主發出一聲冷哼,看秦文琮時,目光裡儘是蔑視。
他淡聲說:“你們可算來了,林博士一直在等你們。”
秦文琮沒有理會祁永朝的挑釁,而是徑直走到林博士麵前,誠懇地說道:
“林博士,實在抱歉,我們在路上遭遇了搶劫,耽誤了時間。”
林博士微微皺眉,關切地問道:“人沒事吧?畫怎麼樣了?”
沈子菱苦笑一聲:“人沒事,不過畫被他們搶走了。”
祁永朝聽到這裡,心裡一陣得意。他起身朝著林博士走過去,說:“林博士,我的助理應該會在半個小時內帶著踏雪圖過來。您可以等畫來了,再考慮簽這份兒協議。”
林博士看向他:“哦?秦先生說他們會送踏雪圖過來,而你卻說真跡在你手上?你們手上,到底誰才是真的踏雪圖?”
沈子菱故意裝作慌亂之下的先發製人,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祁永朝,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祁永朝,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幅畫可是我花大價錢買來的真跡,怎麼會有兩幅?你確定你助理帶來的是真的踏雪圖?可彆到時候鬨了笑話。”
祁永朝疑惑:“子菱,你這是做什麼?栽贓我嗎?你兩百多萬拍下踏雪圖,我以三百萬買下,怎麼現在就不認賬了?”
沈子菱怒及反笑:“祁永朝,你什麼時候給了我錢?你有憑證嗎?”
祁永朝語速平穩:“我們是現金交易,哪兒有什麼憑證?”
沈子菱演出了氣急敗壞的慌亂感,而祁永朝也演出來無辜者的神態。
林博士看著這倆人相互質疑,雖然情感上偏向沈子菱,可是理性上,還是誰都不能相信。
畢竟,昨天秦文琮和沈子菱帶孩子出現的事兒,太過巧合。
太像是步步為營的算計,也太像是人工鍛造的緣分。
林博士拿捏不準自己是否被沈子菱夫婦欺騙,所以乾脆讓祁永朝和他們對峙。
隔山觀虎鬥。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中,顧眉的助理氣喘籲籲地衝進客廳,雙手緊捧著一個看似價值不菲的畫匣。
她小心翼翼地遞到祁永朝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