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蘭點了點頭:“對,顧眉殺的那個人,就是紅紅的母親。”
沈子菱心裡犯起了嘀咕,她怎麼看祁永朝都不像是在做臥底,倒像是借著警方的力量,清除自己的障礙。
她忍不住說道:“之前警方一直找不到證據,還有老警察私下調查秦小珍的案子,一查就是好幾年。我真沒想到,最後竟是祁永朝破了案……”
程雪蘭說道:“所以啊,子菱,你之前一直誤會永朝了。他是個好人,之前在香港的事,也是為了完成工作任務,取得顧眉的信任,他從沒想過要傷害你們。
從前他對你說話不好聽,那是因為他真把你當朋友,畢竟,忠言逆耳。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指望你們能和好如初,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忠言逆耳?”沈子菱覺得這個詞停在耳朵裡,有些奇怪。
祁永朝說了什麼話是“忠言逆耳”的?
程雪蘭從包裡拿出一張請柬,遞給沈子菱,“這是我們的結婚請帖,我們要結婚了。”
沈子菱一時語塞,想說點什麼勸阻,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此刻好像確實沒什麼理由去勸。
也瞬間明白了,程雪蘭為什麼會說祁永朝對她說的話“忠言逆耳”。
在程雪蘭眼裡,祁永朝一直在做臥底,她和覃勇之前都會他了。
他不僅不是小人,還是個英雄。
他對程雪蘭的感情是“忠心耿耿”,也是秦家的“恩人”。
這個祁永朝,到底在下什麼棋?
如果祁永朝沒有挑撥過她和秦文琮的關係,那麼,她可能也會認為,他是真的在當臥底。
沈子菱覺得不對勁。
她向來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總覺得祁永朝這件事背後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然,就算她此時心裡滿是懷疑,也不能輕易說出口,一旦說出口,在程雪蘭眼裡,她就成了那個心胸狹隘、固執己見的小人。
沈子菱扯出一絲笑容,那笑容裡帶著幾分勉強,說道:“恭喜你啊,雪蘭,真為你高興。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都沒想到,他在背後做了這麼多事。”
這一抹笑意僅僅浮於表麵,根本沒到達眼底。
程雪蘭沉浸在幸福之中,以為沈子菱是真心祝福,開心地說:“是啊,我也沒想到,他默默承受了這麼多。顧眉能被抓,他的功勞最大。”
沈子菱心裡一陣無奈,功勞最大的覃勇這會兒還坐著輪椅、在醫院裡艱難康複呢!
程雪蘭離開後,沈子菱立刻對陪護的秦愛琴說道:“愛琴,麻煩你幫我把覃勇叫過來,我有急事找他。”
秦愛琴聽得出他語氣焦急,問了一嘴:“發生什麼事了?”
“你去把覃勇叫過來,就知道了。”
秦愛琴點頭:“好。”
沒過多久,覃勇坐著輪椅匆匆趕來,一進門就問道:“出什麼事了?看你這麼著急。”
沈子菱神色凝重,把祁永朝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隨後追問道:“你之前跟蹤祁永朝的時候,沒發現他和警方有聯係嗎?”
覃勇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說:“有啊,是他舍友的哥哥。每次他和舍友出去聚餐,那個警察都在。不過我一直以為是他朋友,沒放在心上。難道他一開始就發現我們在跟蹤,所以才使出這招棄車保帥?
這事兒太奇怪了,祁永朝之前那行事作風,哪像個臥底啊,分明就是顧眉的姘頭!怎麼突然就成臥底了,實在讓人想不通。”
沈子菱沉思片刻,緩緩搖頭說:“他應該沒發現你的存在,而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