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永朝剛走到門口,又轉過身,臉上換上了一副恍然大悟且頹靡的神色,看著林博士:
“先前我還納悶,為什麼秦利朗會突然找上我,說能幫我拿到踏雪圖。起初,我以為他是為了錢。現在看來,不過是一早給我埋了個大坑罷了。”
他說到這裡,眼白布滿紅血絲,再看沈子菱時,目光裡居然多了幾分憐憫:
“子菱,我承認,我相信我病急亂投醫,相信秦利朗,是我的執念和錯誤。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這個枕邊人,可遠比你想象的要陰險。
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得告訴你一個真相。
秦利朗告訴我,一定能想辦法幫我搞到這幅畫。他母親在秦家乾了這麼多年,又跟秦家是親戚,我猜到他會用一些手段,但我沒想到會是搶劫這種惡劣的行徑。
我被蒙在鼓裡,卻突然變成了搶劫的幕後策劃人,你不覺得這很離譜嗎?我隻不過是一個給人打工的學生,我犯得著,為了老板,來港城犯罪?
秦文琮不擇手段,利用秦利朗來欺騙我。然後,自導自演了這一出戲碼,汙蔑我,不僅能讓我這個曾經的情敵坐牢,還能成功說服林博士去軍研所……”
祁永朝冷笑了兩聲,聲音聽起來有些淒涼。
“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謀算!不僅除掉了情敵,還除掉事業上的競爭對手。不愧是天才,虧我從前以為,你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
林博士看祁永朝的神態,不像是演出來的。
他一番憤懣發言,不像是在說胡話。
林博士看向沈子菱:“你們和這位祁先生,還有這層交情?”
沈子菱冷笑一聲:“祁永朝,你不要太抬舉自己了。你連我的朋友都算不上,怎麼能算是我丈夫的情敵?”
祁永朝眼皮在發顫:“子菱,我們一起高考,一起參加科研,在快過年的時候一起去南城找西裡的黃總談合作。你說,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你這是在逃避什麼?”
他說完,看向秦文琮:“你就沒什麼好說的嗎?還是你心虛到,壓根不敢說話,讓一個女人擋在你前麵?”
秦文琮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反駁,他說:“你很聰明,可惜心術不正。若你能擺正自己的位置,興許,子菱願意接納你這個朋友,我也很高興,子菱多一個朋友。
無論你如何巧舌如簧,事實都是事實,你有需要辯解的話,去和警察說吧。”
林博士看見秦文琮坦然的態度,心裡就像是被打了一針定心劑。
他也明顯有些不耐煩了,皺眉打斷還打算繼續狡辯的祁永朝:
“祁先生,你如果真的問心無愧,那就去警局走一趟。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祁永朝依舊一副正義淩然的模樣,他挺直了腰杆,依舊強硬道:
“林博士,我當然問心無愧。我隻是陳述事實。我和秦利朗交易的時候,我的確不知,他會用這種下三爛手段。去警局也好,我希望警方徹查,還我一個清白。如果查出來是秦文琮他們在背後搞鬼,即便我是個沒什麼能力、金錢實力的普通學生,我也一定會讓爭取權益到底,讓幕後黑手,被繩之以法!”
沒過多久,警笛聲由遠及近,幾輛警車迅速停在了彆墅門口。
幾名警察神情嚴肅地走進彆墅。
為首的警官目光銳利,掃視了一圈屋內的眾人,目光停留在林博士身上,開口問:“林博士,發生了什麼事?”
林博士走上前,指著祁永朝陳述了事情經過。
警方把那副小孩們繪製的假畫收好,看向祁永朝:“先生,跟我們走一趟吧。”
祁永朝跟著警方離開。
林博士鬆了一口氣,轉身看向沈子菱秦文琮:“快到午餐時間了,留下一起吃飯吧。下午有個科技展,一起帶孩子去逛逛?”
秦文琮點頭:“可以。”
沈子菱卻納悶問他:“林博士,您不怕我們真的設立了局中局,把祁永朝給套了?”
林博士笑出生:“無論有沒有局中局,都不影響我進軍研所的決定了。
那個姓祁的,如果說的是真的,那他的腦子就不怎麼好使。依他所言,他如果隻是學生,沒有其它什麼優勢和身份,顧總如果又真的看重我,怎麼可能讓他過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