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永朝轉身回廚房端菜。
爺爺沉思片刻,緩緩說:“雪蘭,永朝,我理解你們的想法。可收養孩子,不隻是給個住處,更是長久的責任。
我昨天去接秦文琮家孩子,親眼看到顧眉那四個孩子在學校門口鬨事。他們推倒秦文琮家孩子,還用鉛筆紮傷家長。說話神情和語氣不像四歲孩子,那眼神透著讓人害怕的狠勁,還說小孩殺人不犯法。”
程雪蘭一臉震驚,看向祁永朝,又對爺爺說:“爺爺,您是不是看錯了?他們才四歲,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會不會有誤會?”
這時,祁永朝端著菜從廚房走出。
他聽到程老的話,腳步頓了一下,很快恢複自然,把菜放在餐桌上,笑著說:“爺爺,孩子還小,可能隻是調皮不懂事。我相信,在我們的教導下,他們一定會變好。”
程老目光審視地看著祁永朝,語重心長:“永朝,我知道你重情義,但有些事不能隻看表麵。那四個孩子的行為舉止,已超出調皮範疇,我擔心他們骨子裡的秉性難改,會給你們以後的生活帶來麻煩。”
程雪蘭有些猶豫,拉著爺爺的手說:“爺爺,可是永朝已經答應顧眉了,我們也準備了這麼久,現在放棄不太好。”
爺爺拍拍程雪蘭的手:“雪蘭,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們還年輕,以後日子長,收養孩子是一輩子的事,不能因一時承諾就倉促決定。我建議你們再觀察觀察,多了解孩子情況,和專業人士深入探討,誰也不想養出白眼狼,到時候後悔來不及。”
祁永朝臉色微微難看,強裝鎮定:“爺爺,我明白您的擔心,可我覺得他們隻是缺少正確引導。隻要我們用心,一定能教育好他們。”
程老看看祁永朝,又看看程雪蘭,沒再往下說。
他吃了兩口菜,道:“你們年輕人,想清楚就行,我不再勸了。”
程老話雖如此,卻不會真不管。
他了解程雪蘭的單純性子,和祁永朝的堅韌不同。
原本他很看好祁永朝,現在卻覺得要重新審視。
他心想,把四個行為惡劣的孩子養在身邊,要是傷害到孫女,誰來負責?
祁永朝作為未婚夫,難道不考慮這一點?
而且,隻是報知遇之恩,就去養四個問題孩子,有必要冒這麼大風險嗎?
祁永朝堅持收養,隻怕私下和顧眉有交易。
若真是這樣,孫女豈不是要給人養孩子?
程老越想越不對勁,趁祁永朝和程雪蘭收拾碗筷,他回到書房,給秦文琮打電話。
“喂,秦教授,我是程老頭。”
程老壓低聲音,生怕被院子裡的孫女和祁永朝聽見。
“程老,您好,找我有什麼事?”秦文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是這樣,祁永朝和雪蘭打算收養顧眉那四個孩子,我跟他們說了學校門口的事,可祁永朝還是堅持要收養。我總覺得有問題,依你看,祁永朝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程老語氣滿是擔憂,又補充道:“我們兩家相差大,我起初就擔心他圖錢。現在我覺得,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程老,您應該猜到了。”
程老點頭:“以前沒見你下棋,突然找我下棋,肯定有目的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孫女和祁永朝想收養孩子的事?”
“嗯。我最近在調查祁永朝,他似乎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和顧眉的關係不簡單,顧眉藏贓款的彆墅,隻帶他一人去過。他做事滴水不漏,我妻子找到的證據交給您孫女,都被他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