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在中彎區這一畝三分地,還沒有誰借了老子的錢敢不還!”
“五天,再給你五天時間,你若是還拿不出來錢,你知道後果。”
“我們走!”
聲音遠去,林凡睜開沉重的眸子,注視著幾道背影在視野中消失,眼中滿是迷茫。
“我不是出了車禍,死在高速上了嗎,難道...穿越?”
入眼所及,是一間麵積大約二十幾平的房間,
斑駁的木質窗戶,玻璃已經碎得七七八八,有人探頭探腦地向著屋內張望,指指點點。
他背靠在一張滿是汙血的土炕旁,屋內亂糟糟的,就像被洗劫過一樣。
牆上掛著塑料掛曆,被人用紅筆圈上了日期:1990年6月1日。
旁邊開裂的牆體上,用汙血寫了血紅的幾個大字:林凡狗娘養的,不還錢,剁你手指!
突兀的,大量的記憶流在腦海中轟然炸開,林凡痛苦地捂住了腦袋,在地上不斷哀嚎翻滾。
直到一盆涼水揚了過來,林凡掙紮的幅度才稍稍減緩,靠在床邊,大口喘息著。
麵前多了一名濃妝豔抹的少女,燙著卷發,穿著花裡胡哨的蝴蝶衫,搭配著破洞牛仔褲與高跟涼鞋。
腰間彆著嗶嗶機,嘴裡嚼著泡泡糖,手裡端著紅雙喜洗臉盆,看年歲,不超過二十!
她見林凡醒了,蹲下身子,溫柔道:“阿凡,他們隻要錢,給他們就好了嘛!”
“為什麼要打著我的名義借高利貸?”
林凡望著眼前的郝柔,眼中滿是厭惡與鄙夷,
若不是現在一點力氣沒有,必定拿起煙灰缸,拍她個滿臉桃花開,不打個半死決不罷休。
“林凡,你腦袋被打傻了嗎,什麼叫打著你的名義借錢啊,之前我們在談對象,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嘛。”
郝柔笑著站起身,一撩卷發,從兜裡拿出小鏡子和口紅,當著林凡的麵,開始化起妝。
她見林凡一臉不善的盯著自己,臉上多了幾分不耐:
“當初你追我的時候,說自己是中級電焊工,一個月有200塊工資,家裡有幾間房,你養得起我,我才跟你談對象的!”
“可現實呢,你就是個窮鬼,人家跟你出去吃頓飯,都要選最便宜的餐館,你不覺得落麵,我都覺得丟人呢!”
“我呢,已經跟磊哥好了,他答應把我捧成大明星,今天是來通知你的,我這個大明星,可不能跟你這個窩囊廢再有什麼牽連!”
收起了口紅和鏡子,郝柔抿了抿嘴唇,對著林凡做了一個飛吻後,扭著纖細的腰肢轉頭離開,還不忘擺了擺手。
“高利貸是用你身份證借的,還錢也是你還,跟我有什麼關係。”
“再見了阿凡,以後你這種窩囊廢,隻能在電視機裡,仰望人家嘍~”
“就你這樣的拜金婊還想當明星,陪酒女都算高抬你,有你哭的時候!”
渣女不值得留戀,林凡望著郝柔離開,咒罵出聲,不由得牽動傷口,疼得呲牙咧嘴。
“媽的,什麼垃圾人設,還不如讓我死在車禍裡!”
撿起地上碎了的鏡子塊,林凡打量著鏡子中的青年,抹掉臉上的血漬,隻剩下淤青和膀腫,
劍眉星目,天庭飽滿,不難看出是個帥小夥,隻可惜暫時變成了二師兄。
整理著腦海中的記憶,
38歲的林凡,在參加完前妻婚禮,回歸濱海時,在高速上遇到逆向貨車,出了車禍。
他穿越到1990年的6月,變成了同名同姓,性格卻完全不同的另一個林凡,
占據了前任林凡的所有,一個扶不起牆的,舔狗!
前任林凡原本是濱海市機電廠的二級電焊工,妥妥的鐵飯碗,人們眼中的香餑餑。
隻因為在一次單位組織的交際舞會中,遇到了青春年少的郝柔,便一發不可收拾。
郝柔嗜賭成性,經常會跟旱冰場的小混混們打麻將,一打就是一宿。
在當下人均工資不足150塊的年代,林凡每個月200塊工資,也養不起郝柔,越混越落魄,還氣死了老爹,成為親戚眼中的不孝子。
半個小時前,高利貸又來收債了,威脅著林凡,5天內湊齊1萬塊,不然就剁掉他的手指,把他老爹留下的幾間破房子收走。
林凡壓根沒跟高利貸借過錢,是郝柔拿著他的身份證,三番五次背著林凡去借高利貸,結果打麻將都輸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