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與少女擦肩而過，拎著袋子出了裁縫店，瞥了瞥已經漏腳趾的膠鞋，
來到一家賣高檔皮鞋的專櫃，徑直走了進去，指著玻璃展櫃上，一雙尖頭的皮鞋：
“那個有45碼嗎？”
鞋店老板正在嗑瓜子看報紙，見林凡穿著西裝進來，立馬笑著迎了過來，
可看到林凡腳上的破膠鞋，又皺了皺眉。
“我說小兄弟，咱家可都是高檔皮鞋，最便宜的都要幾十塊，你這...不會要光腳試鞋吧？”
“隔壁有賣襪子的，你先去買雙襪子再說吧。”
林凡聞言，話都懶得說一句，轉身就走，
這剛出門，對麵的鞋店老板就招手：“小兄弟來這邊，我家鞋不怕光腳試穿。”
“我說張嬸，你這麼做有意思嗎？”
鞋店老板娘抱著肩膀，靠在了門口，目視林凡走進對麵的鞋店，臉色多了幾分陰鬱，聲音不陰不陽。
被稱作張嬸的女店主，目視林凡走過來，立馬搬來了椅子，又挑選了好幾雙45號的皮鞋放在林凡的麵前。
她絲毫不忌諱林凡破膠鞋上的泥濘，扶著林凡坐下，替林凡脫鞋，試穿皮鞋，服務那叫一個周到。
聽聞對麵店主冷嘲熱諷，張嬸絲毫不在意，反而對著林凡笑道：
“小兄弟，咱們做生意的，天生就是為了客戶服務的，客戶可以挑我們的理，但我們絕對不能挑客戶，你說是不。”
“這幾雙鞋都是45號，你覺得哪雙舒服，咱價錢好談，都是大廠家的皮鞋，抗造的很~就算下工地也沒事！”
林凡被服侍著換了皮鞋，起身跺了跺腳，來到鏡子前打量著，沒有說話，隻是坐到椅子上，指了指其他幾雙鞋。
張嬸臉上始終掛著笑意，不厭其煩的替林凡試鞋，一直蹲著，累得有點鬢角見汗。
10雙皮鞋都試穿完畢，林凡在老六嬸一臉期待的表情中，指了四雙鞋：“打包吧”。
“啥，都打包，小兄弟你還沒問價呢。”
“中，姐這就給你打包。”
張嬸扶著腰站起來，正要給每雙鞋報價，
她已經準備好跟林凡磨嘴皮砍價了，誰料這小年輕價都不問，直接打包，還是四雙？！
眼看著林凡已經在數大團結了，張嬸知道今天遇到貴客了，連忙翻包裝袋，臉上都要笑出花了！
深知回頭客的重要性，張嬸還是把每雙皮鞋的價格都告訴了林凡，又給他每雙鞋便宜了十塊。
歡天喜地的送林凡離開，張嬸晃著鈔票，對著隔壁店鋪的老板娘投去挑釁的目光，還不忘跟喊著~
“小兄弟，下次買鞋還來啊，姐還給你便宜~”
皮鞋西裝都有了，還差一塊表，一副蛤蟆鏡，幾件襯衫，幾雙襪子，還要理發，還要洗澡...
林凡站在一眼看不到邊的商鋪中間，重重的歎息了一聲，購物什麼的，他最討厭了！
臨近中午，林凡返回了預定酒店，看到桌子上的留言。
唐夢柔要宴請兩位蘇聯商人，地點定在了國營新鄉飯店，需要林凡作陪。
沒辦法，林凡隻能暫時擱置理發和洗澡的計劃，攔了一輛麵包車，直奔上灣區。
“小弟弟，今天零上18度，你不熱嗎？”
新鄉飯店的門口，唐夢柔正在踱步，與人煲著電話粥，
見林凡穿著西裝，戴著蛤蟆鏡從麵包車上下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邋遢模樣，眼神一亮，笑著調侃。
林凡付了麵的車費，走向唐夢柔，聳了聳肩：“要風度，就不能考慮溫度~”
唐夢柔帶著林凡走進了新鄉飯店，聞言送給林凡一對嫵媚的白眼仁，幽幽道：
“門捷列夫是我在布拉戈維申斯克認識的朋友，這次他帶著女兒來濱海，是來參加中蘇洽談會的。”
“這頓飯不談生意，隻是單純地敘舊。”
“薩拉波娃很喜歡中華的神話故事，你要會的話，可以講一些。”
“吃完飯之後，你充當導遊，帶我們逛逛濱海。”
新鄉飯店是濱海市的老招牌，這裡的梧桐花炒韭菜、紅燜豬蹄、乾炸肉段、紅燒排骨、獅子頭、家常涼菜、芹菜豬肉餡餅，
可是頗受歡迎，每天都有各地慕名而來的食客就餐，相當火爆，餐位供不應求。
林凡打量著左右食客排隊，點頭表示了解，聞著飄蕩的香味，跟著唐夢柔進了新鄉飯店，
大廳內已經座無虛席，靠著窗邊的桌子旁坐著三個人，孫依和兩名蘇聯人，一男一女，
孫依是唐夢柔的跟班，那這兩名蘇聯人，就是門捷列夫和薩拉波娃了。